...董某應制而作,實在是太假。”
她的這一番話讓之前還對這幅畫大為欣賞的老外們紛紛搖頭,幾個畫展的工作人員則是一臉的鐵青。
負責畫展現場組織工作的女同志忍不住反駁金絲眼鏡女子:“同志,這只是你一個人的看法!”
金絲眼鏡女子忽然笑了一下,如同春天裡百花齊放,晃得人心神搖曳。
她想到了一個人之前給她說的一個比方。
“打個比方,這個題跋就好像我們去大洋彼岸,對著人家的計程車司機說要去洛杉磯第一人民醫院一樣。”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短髮女同志寸步不讓,“哪個地方沒有第一人民醫院?”
金絲眼鏡女子輕笑了一聲:“好吧,是我錯了,我道歉。”
見金絲眼鏡女子毫不糾纏的就要離開,短髮女子急忙讓工作人員去叫畫展的組織者。
其實短髮女子也有些後悔,因為這個漂亮到不像話的女同志是簡公允帶過來的,而簡公允又是這次畫展的實際舉辦人。
簡公允聞訊匆匆趕來,可惜佳人已經走得沒了影子。
“把孟小姐說的那幅畫收起來,讓送畫參展的人給我滾蛋。”
一向表現出溫文儒雅的簡公允火氣有些上頭。
二十多歲的他剛剛從國外進修繪畫回來,準備大展手腳。
這場融合了西方和東方畫作的畫展,就是他藉著自己父親簡寬之在國內繪畫界的名頭開辦起來的。
才短短十天的時間,就給簡公允和他掛名的單位創造了十多萬美元的收入。
這位孟小姐是他午餐時認識的一位行內人,她的魅力和美麗都讓簡公允為之著迷。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問出對方的住址......。
孟輕塵將平光眼鏡隨手扔進畫袋,腳下的高跟鞋也換成了回力鞋。
她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嘴角,露出一絲無奈。
“原來只有最後一天的畫展才是簡寬之的主場,看看今天展出的都是些什麼奇葩東西?”
“也不知道簡寬之會不會把他那幅范寬的《雪嶺溪行圖》拿出來讓人一鑑真偽?”
“看來到時候還得找個藉口請假溜出來......。”
.......
唐欣雨拿著介紹信趕到老八廠團委指定的地方,會場門口扯著一條長長的橫幅。
“熱烈歡迎老*山前線英雄們蒞臨上海XXX區做彙報演講!”
今天不光是老八廠各個分廠的青年代表,整個區各行各業的青年代表都聚在一起歡迎英雄們。
只是讓唐欣雨沒有想到的是盛玉文居然也來聽報告。
可她明明記得盛玉文所在的總廠宣傳辦公室是在另外一個區。
好在今天的會場裡不光有二十多位英雄做演講,還穿插了好幾個文藝表演。
散會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
組委會安排住的比較遠的青年代表們住進夜校宿舍。
鍋爐分廠在最東邊,坐公交車都要一個多小時,所以唐欣雨和幾個女同志一起住在三樓。
盛玉文的家其實距離這裡很近,可他也留了下來。
唐欣雨無語的關上門,她實在是不想理會他。
和幾個陌生的女同志隨意的聊了幾句,唐欣雨正準備閉目睡覺。
忽然間,整個夜校的宿舍樓晃動了起來。
.......
張白露在清點大哥留給她的生活費。
她和張小雪一個月的生活費是......兩千塊。
這是大哥怕她們臨時遇到什麼事,所以才留了這麼多。
她之所以要拉著張小雪一起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