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停下,上下一趟很麻煩。
一刻不歇的鑿啊鑿,人哪裡受得住?
鐵錘幾斤重,鑿子也不輕,半空中一使力,繩索就晃動,使了十分的力,落在鑿子上只有五分。
有的位置巧妙的,戰士還能用腳鉤住某個突起的石塊借力。
好多則是完全懸空,沒有借力的點兒。
累得要死、凍得手腳麻木,鑿了半天,卻只啃了巨石的一點兒皮肉。
換人時,繩索上的戰士兩手拿著工具,人都凍僵了,全靠上面的人拉上去。
“這麼鑿,得鑿到什麼時候?”馮素蓮忍不住問老朱,“幹嘛不用炸藥?”
這裡全是山路,與朗薩那段平路完全不同。
“喲,你還懂這個?”老朱打趣。
“戰士們吊在空中,使不上力,照這個速度,戰士們就是不吃不喝、不休不眠,修不了多遠!
用炸藥一炸就是一大片,把大石塊敲成碎石子,路夯實了填上,一條路就成了,多省事兒!”
馮素蓮看著難受,全靠人力,再多的人力也比不上炸藥的威力。
有現成能用的,為啥不借助外力?
“誰知道呢?不過你說的蠻有道理!”老朱點頭,炸藥再寶貴,不就是拿來用的!
馮素蓮用草木灰水反覆揉搓羊毛,昨晚泡了一夜。
連續換了好幾盆水,全是黑乎乎的湯水和渣子,羊毛裡有不少渣子和泥沙,這會兒才算看到羊毛的本色。
“你還真把羊毛給洗出來啦?”老朱不覺好笑,就沒這傻姑娘幹不成的。
“嗯,再搓兩遍就成了!晾乾了就能搓成毛線織毛衣。”馮素蓮紅腫的凍瘡手將洗淨的羊毛用力擰乾。
待廚房裡烘烤的血腸、血粑烘乾,就換成烘羊毛,不敢拿到室外晾曬,直接凍成冰疙瘩。
大鐵鍋裡燉的羊雜飄出香味兒,其餘的都凍上存著。
二營、三營的羊雜都是切好的,包括肉、骨肉都剁好分成一份一份的,放在室外凍上,吃時取一份下鍋就成。
“要是有香菜就好了,牛羊肉跟香菜是絕配!”老朱聞著肉香遺憾道。
“哎,老朱你這一說,咱們是不是該弄點兒香菜種子?那玩意兒也耐寒!”馮素蓮懊惱,咋把它給忘了。
“算了,咱這是白得的一隻羊,又不是頓頓羊肉,犯不著,我跟你說,就這羊肉,戰士們覺得吃得倍兒香!”
老朱端起一盆蘿蔔回去,蘿蔔燉羊雜湯,美滴很!
“哎呀!媽呀!這羊雜真香!”工地上的戰士們聞到,渾身充滿幹勁兒。
就著肉香,叮叮噹噹敲個不停,想到中午鮮美肉湯,人人動力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