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你從來沒懷疑過我。”楚景言說道,“這本來就已經是件很讓人覺得意外的事情。”
張玉成一愣,隨即明白了楚景言的話,他發現自己原來真是太小瞧了眼前這個從小就好看的大男孩,原來他什麼都看得出來。
事情變得有些棘手。
楚景言再次陷入了沉默,其實從一開始進到辦公室之後。張玉成一切都在裝,他的驚訝是裝出來的,他的感慨也是裝出來的。就連之前說過的話,楚景言覺得都是提前在心中打好了草稿。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專門為了等著楚景言上門,來拿走這二十年前就應該屬於他的遺囑。
一個嚴謹的律師怎麼可能因為似曾相識和二十年前依稀的記憶就咬定楚景言是二十年前楚天佑夫婦的養子。
又憑什麼在沒人任何憑證的情況下,就把這些以前的事全部托盤而出?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
到底是誰做了這一切,又到底是誰把這些東西串聯在了一起,他楚景言就好像是做任務一樣。一點一點按著線索找到了這裡。
太過湊巧的事情就是可疑,更何況楚景言這種生性多疑的人,天大的好處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落在他頭上。
事情有鬼。那隻鬼到底是誰?
張玉成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檔案,重新坐回沙發上後看著楚景言緩緩說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你要怎麼跟你說清楚?”
楚景言沉默著,然後開口說道:“因為我姓楚。”
因為他姓楚。因為楚景言從一開始的酒杯冠以了這個姓氏。
張玉成嘆了口氣說道:“關於你父母的研究,我不是參與者,甚至不是知情者,所以根本沒法向你解釋什麼,但這些,確實是你父母憑著自己的智慧和努力為你得來的。”
“關於這個我深信不疑。”楚景言說道。
“那你到底還想要知道什麼?”張玉成問道。
“很多,最好把您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
“那兩個搶劫犯都已經死了。”張玉成淡淡的說道。
“不,還有人沒死。”楚景言看著張玉成說道。“還有一些該死的人,一個都沒死。”
張玉成眼睛裡迸發出了及其濃烈的色彩。問道:“查出來又能怎麼樣,把他們全殺了?”
“我的父母總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楚景言說道。
一個心懷鬼胎,一個心知肚明,所以說起來來很順利和隱晦,張玉成能知道那兩個搶劫犯的橫死是他楚景言動的手,那就說明張玉成知道的事情,要比楚景言想象中的更多。
能不能套出一番話來是一回事,能不能知道那些更加汙穢的事,才是楚景言最關心的。
張玉成端起咖啡微微抿了一口說道:“你好像一點都不關心天佑夫婦到底給你留下了多少遺產。”
“我想如果不把事情搞清楚,那些錢是不太可能安穩到我手裡的。”楚景言說道,“他們死了,收益的卻是我,這錢花的不會心安理得。”
張玉成看了楚景言一眼,忽然笑道:“我以為你不是這種人。”
“哪種?”楚景言也跟著笑了起來,“看起來情深意重,完全就是個孝子?”
“我不是那種友情愛情親情的集合體。”
但是覺得如果他們兩個死不瞑目,那我再用他們的錢去享受生活就實在有點太不是個東西了。”
辦公室內再次變得鴉雀無聲,張玉成在思考,楚景言在等待,或許是收集的資料不夠,或許是從心裡就沒有想過楚景言如此的難對付,張玉成看了楚景言一眼,心想難道以前看到還是小孩子的楚景言時,他的乖巧聽話,憨態可掬都是裝出來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