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布條綁緊。
雖然李同很想解釋那種事情與他無關,那個心思惡毒的田舍郎才是始作俑者,可是人家卻是再不聽他說話,直接讓人把他扔到一個角落裡。
角落裡有很濃的血腥味,李同翻過身來,看到不遠處掛著一個物體,只是火光照不到這裡,讓他分辨不清那是什麼。
那胡人頭領走回火堆,也不知說了什麼話,只聽得那邊鬨然大笑起來。
山洞裡洋溢著快活的氣息。
李同縮在角落裡,心裡終於感到了悔意。
被家族發配到南鄉算什麼?
被阿姊打幾巴掌算什麼?
被家族發配到南鄉,他仍是嫡子,依然衣食無憂。
被阿姊打幾巴掌,回到莊子上,他仍是莊子的主人,一眾僕人見了他,都要低頭行禮。
落入胡人手裡,卻是生死未卜。
蜀地出去,往西北方就是胡地,這些年蜀中來了不少北邊的人,連帶著北地胡人的傳說也傳入了蜀地。
再說了這兩年被捉到南鄉的胡人也不少,李同對胡人的某些習俗也有所瞭解。
女子流落胡地,會淪為胡人生兒育女的工具,男子流落胡地,淪為羊奴牛奴,那都是肯定的。
聽說胡人在缺少吃的時候還會拿人來當口糧,連頭骨都會被打磨成酒具。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到這裡,李同只感到無比的恐懼,全身在瑟瑟發抖,悔意更甚。
如果讓他再重來一次,打死他也不敢獨自一個人離開漢中了。
夜漸漸地深了,那邊的話說聲也輕了下來,火堆的火苗低了下去,看來是眾人開始睡著了。
李同只覺得身上又麻又痛,又冷又餓,加上心頭那巨大的恐懼感,卻是怎麼也不敢閉上眼睛。
就算是眼皮耷拉了下來,只要一合上眼,他又馬上會突然驚醒過來。
就這麼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剛剛閉上眼,好像就聽到了一聲慘叫,本以為是自己太累了出現了幻聽。
哪知洞裡就有人呼喝起來,趁著那尚未熄滅的火炭,只見紛紛有人站起來,同時手裡還拿著棍棒等物。
只是還沒等他們衝出去,只見洞口就傳來了破空聲,同時還有拉弓弦的砰然聲。
接著洞裡的人又是幾聲慘叫。
一聲暴喝傳來:“棄械者不殺!”
然後又是用胡語說了一遍。
洞裡的胡人驚叫了出來,很多人的身形很明顯地一頓。
也有人不顧一切地衝出去,但很快又是一陣慘叫。
角落裡的李同聽到這個熟悉的口音,眼睛都流下來了,連忙蠕動著,努力地掙扎著,他第一次覺得漢話竟是如仙樂般動聽。
戰鬥開展得很突然,但結束得更快。
死傷了十來人的胡人看著洞口外面佈滿了強弓硬弩的漢軍,終於丟下了手裡粗糙的兵器,然後紛紛向退去。
李同這時才發現洞口外面已經有微微的白光,原來已經到了天已經開始亮了。
他看到外頭先是扔進來幾個火把,把洞裡照得明亮,然後又是幾個舉著盾牌的漢兵小心地進來,最後是舉著兵器計程車卒。
確認了胡人沒了反抗意識,外頭的兵卒一擁而入,如同驅趕牛羊般,把胡人向外趕去。
李同一個人在角落裡,如同一條蛆一般不斷拱來拱去,嘴裡“嗚嗚”作響,想發出動靜引起那些兵卒的注意。
可惜的是他被綁得太緊,嘴巴被封得太死,搞出的動靜實在太小,沒人注意到他這裡。
“點起火把,看一下有沒有漏下的。”
等把胡人全部趕出去後,有領頭的說了一聲。
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