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狠決之色:
“桓使君,吾等當如何做,還請示下。”
“若欲殿內之事不外洩,除卻這些才人,其餘等人,亦可不留!”
此話一出,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宮人小黃們,終於有人反應過來,連忙大聲討饒:
“饒命啊,饒命啊!”
桓範沒有去看求饒的人,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司蕃。
司蕃哪裡還不明白?
只見他“鏘”地拔出刀來,大步上前,一刀搦死那叫得最大聲者。
然後轉過頭來,對著自己的親信喊道:“一個不留!”
那些宮人見狀,頓時就是尖叫起來,四處逃散。
只是這個宮殿的大門,早已被桓範令人關上,還能逃得到哪裡去?
在桓範與司蕃的威逼利誘之下,就算是再有猶豫的軍士,手頭也被逼得染上了鮮血。
宮人不夠分著殺,那就在屍體上補上幾刀,用來湊數。
殺盡了殿內之人,桓範又讓人拿來早就準備好的麻袋裝屍體。
同時還下令,拆掉殿內用來裝飾或者觀賞的石塊,每個麻袋皆要裝進一塊石頭。
石頭不夠,就拿殿內的鐵製燈具等重物充數。
然後趁著深夜,把這百餘個麻袋,皆運至漳水邊上,沉入水底,毀屍滅跡。
再派人把那殿內的血跡沖刷乾淨,不留痕跡。
如此忙活再三,天邊已是透出亮光。
桓範這才收拾人馬,退出銅雀苑。
還有兩天時間,他還要把一些首尾處理乾淨,為司馬懿進城做好準備。
比如說,如何封住參與此事的軍士的嘴,至少也要儘可能地拖延司馬懿知道此事的時間。
完全瞞住是不可能的。
桓範知道,現在的鄴城,在司馬懿面前,恐怕就是一個篩子,根本沒有絲毫秘密可言。
大意了,大意了啊!
鄴城的南邊,就是河內,居然沒有想到防著司馬懿這一手。
實在是太大意了!
直至看到司馬懿領軍入城,桓範心裡都仍還是在止不住地念叨著這句話。
司馬懿遠遠地看到桓範,立刻就翻身下馬,快步上前,拱手行禮,臉上有些歉然:
“桓使君,某為大軍諸將士計,不得不出此下策,讓你受驚了啊!”
桓範一言不發,只是叩頭。
“喛喛喛,桓使君這是做什麼啊?”
司馬懿彷彿嚇了一大跳,連忙扶起桓範,大聲道:
“使不得,使不得啊!”
桓範這才開口道:
“太傅為將士計,範亦是職責所在,故而先前不得不惡語相向,卻不知太傅如何處置我?”
司馬懿大笑,撫著桓範的背膀:
“桓使君此言過矣!桓使君乃冀州刺史,守城乃職責所在,莫說是惡語相向,就是刀兵相見,我亦不敢說桓使君有錯。”
言罷,又放緩了語氣,眼中帶著殷殷期盼之意:
“國有危難,我只盼能與桓使君盡釋前嫌,河北之事,望桓使君能助我。”
豈料桓範卻是長嘆,搖頭拒絕道:
“某與大將軍乃是同鄉,有幸得到大將軍的提攜,這才得以出任冀州刺史。”
“如今有負大將軍之託,已是愧極,安敢再接受太傅的好意?”
言罷,又對著司馬懿長揖行禮:
“冀州各類圖籍文書,某已皆盡封存於府庫,只待太傅前去開啟。”
司馬懿一聽到這個,頓時就是喜上眉稍。
有了這些東西,冀州一切,便盡在掌握中矣!
只聽得桓範又是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