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此次出行,可謂是立了大功。”
拓跋祿官連忙謙虛地回答道:
“孩兒不敢居功,竇賓大人其實早有並族之意,孩兒在半途遇到竇賓大人,相談之下,這才知其本意。”
“這等大事,孩兒知道不能拖延,於是這才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稟報大人。”
“好好好!非常好!”拓跋力微連拍了拓跋祿官肩膀好幾下,以示心中的滿意,“竇賓大人呢?沒有跟你一起過來嗎?”
“回大人,孩兒也曾一起邀請了竇賓大人,不過竇賓大人說了,這一次他把族裡的所有族人都帶過來了,他要親自看著才放心,所以只是讓孩兒先行一步回來告知大人。”
聽到這個話,拓跋力微終於忍不住地問道:
“竇賓大人,當真是領著所有部眾過來了?”
拓跋祿官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聽說是漢國入冬前就曾派人勸說沒鹿回部前去平城北邊放牧。”
“但竇賓大人擔心受制於人,又懾於漢國的淫威,不敢斷然拒絕惹惱漢國,故而藉著入冬族人遷徙不易,這才拖了過去。”
“如今眼看著積雪將化,竇賓大人擔心漢國再來逼迫,這才著急著領著族人出走,前來投靠我們。”
聽到這個話,拓跋力微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侍立在帳內,卻一直默然無語的黑衣執事。
兩人之間,雖然交談,但一切都盡在目光中:
果然,這一切都是漢國搞的鬼。
而且可以幾乎肯定,漢國在去年入冬之前的這番動作,很明顯就是在為河北一戰提前作準備。
幸好,自己這邊也有高人啊!
拓跋力微心裡不禁慶幸。
幸好,自己提前給河北派出了援軍。
“少族長,以吾所聞,沒鹿回部向來與漢國那邊有往來交易,關係不算太差。”
拓跋祿官所言,並沒有太大的漏洞,畢竟他也只是講了個大概。
越是大概的事情,越是可以含糊。
但黑衣執事還是問出了一個疑問:
“為何竇賓大人不但拒絕了漢國的邀請,甚至還如此著急遷族,你可聽竇賓大人述說過其中緣由?”
擔心漢國的逼迫可以解理,但僅僅憑漢國幾句話,就能逼得沒鹿回部這麼一個大部族倉皇而逃,卻多少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看到黑衣執事開口,拓跋祿官心裡下意識地就是一緊。
他知道,一直如同影子般跟在大人身邊的黑衣執事,可謂是拓跋鮮卑的最聰明者。
聽說正是因為黑衣執事的謀劃,大人這才能奪得索頭部的首領之位,才能出走北川,苦心經營,有索頭部今日之盛。
拓跋祿官低下頭,又藉著拓跋力微高大的身子,遮擋住自己的神情:
“竇賓大人確實曾略有提起,他說與漢國交易,乃是為了充足族裡的衣食,但若是真要應了漢國,前往平城,只怕族人就要為奴為婢,草原上,再無沒鹿回部矣!”
“沒鹿回部常與漢國交易,故而對漢國的傳言也多有所聞。聽聞平城乃是漢國大司馬馮永的食邑,馮永其人,殘暴不仁,喜食人肉,好喝人血。”
“更兼此人捕掠百姓為奴為婢,那是由來已久,不拘南北,不知多少人被其所害。沒鹿回部真要去了馮永的食邑,豈有保全之理?”
這本是拓跋祿官為取信拓跋力微和黑衣執事,胡謅之語。
但沒想到竟是說到了黑衣執事心裡的癢處。
此人為了堅定拓跋力微對抗漢國之心,屢次在拓跋力微跟前提起馮某人的斑斑劣跡——其中不少有誇大之言。
如今聽到拓跋祿官轉述竇賓之語,再加上竇賓的投靠之舉,無形中就印證他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