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比不過種麻賺錢。
就算是後世,也沒聽說種糧食比種經濟作物賺錢的。
不趁著諸葛老妖還任由自己隨意折騰南鄉的時候搞風搞雨,真當南鄉被納入正式管理的時候,種什麼那就不是自己說了算了。
“那桑樹呢?兄長難不成還要做錦帛?”
布的最高檔次,自然是錦。
織錦需要用蠶絲,養蠶需要用桑葉,既然馮永能用羊毛織出了毛布,關姬自然就想到了織錦。
馮永點點頭,笑道,“毛布是給百姓穿的,錦帛則是給貴人穿的。既然我們手裡有那麼多的織工,為何不織錦帛?”
“兄長”關姬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織錦和織布,可不是一回事。”
“單單那織機,就有所區別,織錦可比織布難多了。更不用說蠶種嬌氣,養十頭能活下來一半就算是運氣,而吐出的蠶絲又未必盡人意,最終所能用的蠶絲,可謂少之又少。”
“至於種桑樹要幾年才能用得上,那反而是小事。”
蜀錦乃是蜀中名產,關姬雖然不擅女紅,但以前跟在黃月英身邊,而蜀錦又是朝廷重要的一項來源,所以她也是清楚知道這些事。
馮永既然想著要種桑樹養蠶,自然也是有過考慮的。
他拉著關姬走到一處河流拐彎處,看看四處無人,當下便選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招招手對著關姬說,“三娘且坐下,待我與你細說。”
關姬看著兄長又是這般不顧儀態,剛想著提醒,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止住了。她四處看看,猶豫了一下,這才挨著馮永身邊坐下。
眼前的河流在此處拐了一個彎,河水變得緩和,宛如平靜的鏡子,在陽光下反射著閃光。
又如一條寬大的圍巾把這裡的圍住,而馮永和關姬所坐的地方,正是圍巾的最頂尖處。
這個時候沒有工業的汙染,草木茂盛,人一坐下,草基本就能把人全部擋住。
周圍安靜而又喧鬧,淙淙的流水聲,蛐蛐小蟲兒在大肆地吶喊,甚至還有野雞探頭探腦出來,看了一眼兩個奇怪的生物,然後又快速地縮回草裡
但就是沒有人聲。
馮永輕環關姬的腰肢,關姬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後就輕輕地把螓首靠在馮永的肩膀上,兩人好久都沒有說話。
“喜歡嗎?”
最終還是馮永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謐。
“喜歡。”關姬輕聲道,“不知為何,只是這樣坐著,就算是不說話,妾心裡也是滿是歡喜。”
“有情人飲水飽。”
馮永笑著說了一句。
關姬“撲哧”一笑,打了馮永一下,“就你會說些別人從未聽過的話,也不知是從哪學來的。”
說著,坐直了身子,側著腦袋看著馮永,“兄長說的這些話,雖然聽著平白如話,可是細心一想卻又滿是味道,也不知是怎麼想出來的。”
“心有所感,自成文章。”
馮土鱉當即開展裝逼模式,說出的話讓關姬眼睛一亮,然而土鱉註定帥不過三秒,下一句就壞了意境。
“說起文章,三娘給我唱一首吧?記得你前面唱那蜀道難挺好聽的,這個時候,聽三娘所唱,想來定是一種享受。”
關姬聲音清幽而空遠,放在後世,是難得的一副好嗓子。
“此情此景,唱蜀道難這等雄文,只怕有怕不妥吧?不如唱長幹行?”
關姬似笑非笑道。
當初馮永沒有把長幹行說與她聽,但此文最後卻在錦城流傳開來,她與錦城常有書信聯絡,自然知道了全文。
雖說此文說的是皇上和皇后的情深,但她最開始聽到此文開頭的時候,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馮永乾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