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獲提著自己的松紋鑲寶劍出得漢營,身後的孟琰問道,“阿兄,我們這次將去何處?”
孟獲聞言,回頭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的宗親,每人或多或少身上都帶著傷,神情皆是沮喪之極。
他知眾人已經被諸葛亮打得失了志,就算是再能聚起士卒,只怕一碰到諸葛亮也是會膽寒,沒了對陣的勇氣。
他只得一聲長嘆,“先回去找到失散的人,然後再從長計議。”
別說是他們,就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已經對諸葛亮心服口服?
想起諸葛亮次次都能料到自己的行動,當真是有如鬼神之助,孟獲心裡就是不由地升起一股敬畏。
想到鬼神,他又想起了在味縣時的那一次天雷警告,心裡的畏懼更甚。
“阿兄,我們當真要一直打下去麼?”
孟琰有些麻木地問道。
孟獲苦笑一聲,“怎麼打?這一次,已經是我們最後的家底了。”
如今益州郡各洞主蠻帥皆視自己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只恨不得綁了自己去諸葛亮那裡邀功請賞,哪裡還有人願意出兵幫助自己?
想了想,他這才向眾人坦白道,“我欲回山寨裡,招回失散的族人,再一舉來投大漢丞相,不知你們覺得如何?”
聽了孟獲的話,眾人皆是一愣,最後也不知怎的,竟是暗中鬆了一口氣。
孟獲看了,心裡明瞭,知道連自己身邊最親近的都已經厭戰了,更是堅定了投降的念頭。
倒是祝融夫人皺眉道,“方才在漢軍營中,那漢官好生可惡!阿依阿貝,你既是負氣而出,如今若是再回頭降了漢人,只怕又要受他之辱。”
孟琰聽了,臉色一動,開口道,“若是阿兄當真有此意,待我先入漢營見那諸葛亮,一觀動靜如何?”
“你?”
孟獲看向孟琰,眼中帶著疑問。
“對,”孟琰點點頭,“在我想來,那諸葛亮屢次放了阿兄,又何嘗不是為了折服阿兄?”
“故我先去探其意,若果真被我猜中了,想來阿兄來投,那他定會欣喜。若是不然,阿兄又何必做那乞憐之人?直接就與諸葛亮死戰到底就是了。”
“好阿弟”
孟獲把住孟琰的雙臂,滿臉的感動和內疚,“我阿兄我多謝你。我答應你,若是他們敢再折辱你,那我定會至死不降。”
孟琰勉強笑笑,略略點頭,轉身又向著漢營走去,只是低頭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旁人無法察覺的愧疚。
漢營的軍士看到孟琰去而復返,不禁有些奇怪。
“大人,這邊請。”
乃古走在前頭引路,指著前方說道,“大人,小人聽阿皮說過,過了前面這個山谷,那採銅的地方,就在裡頭的山裡。”
馮永看了看前頭的山谷,不禁有些奇怪地問道,“乃古長者,這裡離你們的村寨並不算太遠,為何你從來沒來過這裡?”
乃古一邊走在前面領路,一邊說道,“阿皮不讓。他們說了,這地方一般人不能進去。”
說著,又指了指山谷兩邊,“聽說這裡以前還有人守著。”
“後來雖然人撤走了,但誰知道官府什麼時候又會回來?萬一他們回來了,發現有人私自進去,那是要壞事的。所以阿皮他們立了規矩,寨子裡的人不能進這山谷。”
“小人小的時候,還經常聽阿皮說,這裡頭有鬼物,專門吃小孩”
“這時間久了,寨子裡的人也漸漸地習慣了,所以小人實在也不知道這裡頭是什麼模樣。”
乃古絮絮叨叨地說著,帶頭走進山谷裡。
“沒關係乃古長者,只要能確定裡頭挖過銅就行。我們這麼多人,無論如何也可以找得到當年的礦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