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護羌校尉府才有這等本事。
不然雞瘟鴨瘟豬瘟一來,帶毛的全都死翹翹。
家財萬貫,帶毛不算,豈是說笑的?
一般的鄉下地主老財,真敢傻大膽碰這個東西,一夜之間禽畜全死光,不說退到赤貧狀態,家門沒落那是必然。
所以這些乾糧鼓風機羽絨服等原材料,那是真的需要花大力氣收集。
君侯夫婦兩人在談論民生,旁邊的大秘書卻是別有心思。
聽到馮永說關姬的不是,大秘書心裡就是高興。
趁著關姬轉過頭去喂阿蟲的時機,她還偷偷地夾了一個包子放到馮永碗裡,以示獎勵。
“這些年來,就連南中那等蠻夷之地,都用上了曲轅犁”
關姬說到這裡,臉上盡是自豪的神色,照例要功歌頌德,以顯示自家阿郎的不凡。
“再不胡說!南中現在哪是什麼蠻夷之地?現在不知有多少人家想要去那裡開園子種甘蔗呢!快吃快吃!”
馮永又夾了一個豆沙包,堵住她的嘴,然後又轉向張星憶:
“吃完了就過去給你家阿姊搭把手,讓你家阿姊好好吃口飯。”
張星憶連忙應了一聲,起身過去從關姬手裡接過孩子的飯碗。
張星憶在那邊很是熟練地喂著阿蟲,馮永在這邊也小心地餵了雙雙一口米湯,開口問道:
“今年準備收上來的秋糧,確定能保證胡人部族冬日裡的口糧供應麼?”
張星憶現在當真是已經融入這個家裡了,即使馮永沒有點名,但這話是對誰說的,幾人心裡聽都能聽出來。
只見大秘書一邊小心擦著阿蟲臉上的米粒,一邊不在意地回答:
“姊夫,論起耕種之事,除了你,這大漢之內,還有幾人能比得過許二孃?”
“在打下金城之後,她就已經帶著人在大河東邊開了地,專門用來種竽頭。”
在黃河邊上引水種竽頭而不是種主糧,因為當時對岸有曹賊。
竽頭地就算是遭到破壞,損失也不會太大。
唯一可惜的,就是砸下去的肥料。
因為竽頭對水肥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
不過對於控制著十數個草場的護羌校尉府來說,肥料是最不缺的。
但如果能僥倖保住那片竽頭地,那就是大賺了一批備荒救急的糧食。
如今看來,許二孃當初的決定,最是正確不過。
“許二孃已經向我保證過了,今年胡人部族過冬的口糧,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張星憶把阿蟲的臉擦乾淨了,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似乎在她眼裡,這個問題還沒阿蟲臉上的米粒重要,
不過不提竽頭還好,一提這事,馮永就想起許勳當初向自己推薦的竽頭粉乾糧。
還有對種竽頭有獨特情懷的大漢農業學家許二孃。
馮永突然覺得自家婆娘說得很對,大漢百姓能吃上真正的糧食,其實也已經很幸福了。
雖然向趙都督哭述說軍糧不夠,但身為獨立性極強的護羌校尉,馮永真要說沒有一點後手,那他就當真是白瞎了大漢丞相賦予的權利。
糧食不夠竽頭湊。
大不了在炒竽頭粉乾糧的時候,多放兩滴牛油羊油豬油啥的,再多摻些鹽巴。
馮君侯相信,那幫大半輩子都吃不飽飯的胡人,根本嘗不出這其中的區別。
就算是有人能嚐出來又如何?
誰家的糧食還沒受過點潮呢?口感稍微差了一點怎麼啦?
不想吃?
糠麩想不想吃?
馬鞭想不想吃?
馬刀想不想吃?
都不想吃,只想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