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公文。
三人初時沒有注意到馮都護進來,只道是尚書郎又送來公文。
直至馮都護站在他們面前好一會,他們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中都護?”
看到三人皆欲起身,馮都護連忙上前,按住蔣琬的胳膊:
“蔣公身子不便,就莫要多禮了。”
然後又轉頭對費禕和董允說道:
“坐,皆坐。”
費禕和董允仍是站起來,施了一禮。
看到馮都護在蔣琬身邊坐下,他們這才重新落座。
蔣琬的臉上,已經開始出現了點點的老人斑。
雖然不是很多,但卻顯示著這位老人,已經開始步入了衰老。
讓馮都護有些感慨:
“想起當年,蔣公從錦城去越巂看我,何等儒雅風流,沒想到這一眨眼,就快要十年了”
桉上還放著馮都護特意讓人給蔣琬做的老花鏡。
但蔣琬似乎越來越少用到它。
因為他不但老了,而且體弱多病,這也是讓費禕和董允過來幫忙處理公務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個原因,自然就是因為丞相病逝前的遺言。
從目前看來,丞相的遺言,給大漢中樞的正常運轉與平穩交替,提供了相當重要的保障。
很明顯,蔣琬之後,大夥都預設費禕和董允是尚書令的接班人。
此時的費禕和董允,一個是尚書僕射兼侍中前尚書僕射李福已經去世,一個是尚書丞兼侍中。
蔣琬聽到馮都護的話,看向馮都護的目光,有些欣慰,同時又有些緬懷:
“是啊,這一晃,就十年了。想當年,中都護還是年少郎君,如今卻已是大漢的中流砥柱,實是讓人感慨。”
馮都護連忙擺手:
“蔣公過譽了,永實不敢當中流砥柱之語。不過說起年少時啊,雖說過輕狂,但也真讓人懷念啊!”
蔣琬聞言,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眼中盡是笑意:
“誰年少時不輕狂呢?老夫還差點因為不屑理縣中之事而被先帝加罪呢!”
“蔣公這個話倒也是,想想丞相在時,也曾罰過我不少次”
話未說完,兩人皆是哈哈笑出聲來。
“蔣公,這些日子,令公子可曾寫信回來報平安?”
蔣琬的公子蔣斌,被馮都護舉薦為河東太守。
這本是件好事,沒想到才過一年有餘,魏延就在河東調兵遣將。
而如今,大漢與魏國在河東上黨的邊境線上劍拔弩張,形勢緊張。
這讓馮都護有些不太好意思,感覺是故意坑了蔣公這位大媒人。
畢竟自己的兩位夫人,可都是他做的媒。
“河東有大漢禁軍,賊子安敢放肆?再說了,犬子又不用親自上陣,有何不平安?”
相比於馮都護蔣琬卻是安之若素,甚至有些不以為意。
不知是看透了人世間事,還是對這些年屢戰屢勝的大漢將士懷著強大的信心。
他看向馮都護,眼中閃著老年人特有的智慧:
“倒是中都護,除了上朝,這些日子少有進宮,此番入宮,不會就是想要與老夫說些閒話吧?”
“蔣公慧眼!”
馮都護拱了拱手,“其實我是剛從陛下那邊過來。”
“哦?”蔣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甚好。”
皇家與馮府的兒女親事,身為大漢重臣之一,蔣琬自然也略有耳聞。
如今看來,馮都護親自入宮,事情就算是沒有解決,也已經是有了緩和。
甚好,甚好!
陛下是個仁厚天子,再加上大漢對臣子一向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