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下來。
遲遲不答應錦城那邊開學堂的要求,就是為了以後能更好地收割韭菜。
別看花少主是個女子,但丞相南征之後這些年,她能以孟獲之女的敏感身份,帶著兩部族人重新在南中立足。
見識又豈會缺乏?
又怎麼可能看不到南中未來的趨勢是什麼?
以大漢為主導的經濟圈,你不想方設法融入漢文化,反是想著要保留自己的所謂特色,最終只能被歷史潮流所淘汰。
不拘是南中的夷人,還是涼州的胡人,他們可能提煉不出來這樣的道理。
但本能的潛意識,也會讓他們的身體很老實地去學習大漢的文化,努力融入這個圈子。
這就是一個強大王朝的天然屬性。
因為它是規則的制定者。
“就連南中種植園裡給人種地的夷人都知道,懂得說漢話,和不懂得說漢話,待遇都不一樣。”
馮永滾到被窩裡,悠悠地說道,“花鬘又怎麼可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關姬聽了馮刺史的解釋,這才恍然過來,跟著躺下來,戳了馮刺史一下:
“就你們這些當官的心黑!”
馮刺史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啥意思?關將軍,你別忘了你現在也是個肉食者,狠起來你連自己都罵?”
“妾可不會那些彎彎道道……”
“不會那些彎彎道道?意思你喜歡直來直去?這個我也有啊!”馮刺史一掀被子,“不信你看,直不直?”
“啐!登徒子!”
什麼登徒子?
火炕容易上火不知道?
更別說在涼州經常吃羊肉這種溫補之物。
我控幾不住我記幾啊!
……
建興十年的涼州,第一場雪比去年來得更晚一些。
直到進入十一月,這才紛紛揚揚下了一場小雪,把地面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白色。
馮刺史站在庭院中,有些憂慮地說道:
“這天氣太過反常,寒熱不定,雪下得不夠的話,明年怕是會有旱情。”
雖說比起後世,現在的涼州草木要茂盛很多,而且偶爾也會有一些雨水。
但涼州境內的幾條主要河流,大部分水量還是靠祁連山上的積雪和冰川融水補給。
雪下得太多,第二年就會有澇災。
比如去年白災,今年開春時,因為弱水暴漲,居延澤那邊,聽說就鬧了水災。
而今年雪來得有些晚,若是冬日裡雪下得偏少,那明年河流水量不足,就有可能有旱災。
想起後世的各種水利工程,馮刺史不由地咕噥了一句:“靠天吃飯,真是窩火!”
從南中過來的小夷女花少主,正欣喜地伸出手去,想要接住那似有若無的雪粒。
聽到馮永的話,不由地好奇地問道:
“雪下得少不是好事嗎?我聽說涼州去年因為雪下得太多,差點鬧得不可收拾。”
馮刺史斜眼看了一眼花少主:
“瑞雪兆豐年沒聽說過?”
“廢話,我又沒見過下雪!”
花鬘理直氣壯地說道。
雪她是見過的,畢竟是南中孟家之女,見識肯定少不了。
但南中那邊的雪,都是在危不可爬的高山上,最多隻能遠遠地看著。
親眼看到下雪,這還是第一次。
“下雪不冷化雪冷,待到開春雪化時,雪水滲入地下,就會把藏在地下的蟲子凍死,來年的糧食就可以減少蟲害。”
“而且雪水對於糧食來說,其實是一種肥水,可以讓莊稼長得更好。”
馮刺史隨意地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