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勳被馮永嚴肅的神色嚇了一大跳,臉上有些畏縮之意,“沒,沒多少,兄長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馮永皺眉,“我問你會里的兄弟有多少人想出錢糧在越巂開學堂?”
許勳一看到馮永這模樣,下意識地就覺得腿上有些隱隱作痛,同時看了一眼站在地頭,迎風而立的會首夫人,嘴裡打了個嗑巴,“不,不少,連鄧和澤亦有此意。”
鄧和澤,就是鄧芝之子鄧良,乃是錦城興漢會堂口的領頭人物。
許勳看著馮永沒有表情的臉,心裡有些後悔,還是膨脹了哇!
今年自家得了錦城到永安這一條線路,不少人都求上門來,自己的底氣越發的足了,被那些傢伙一慫恿,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真要惹得兄長生氣了,也不知道嫂子會不會再打斷一次自己的腿?想到這裡,許勳心裡有些打鼓。
馮永奇怪地看了一眼許勳,“我只是問一下情況,你緊張什麼?”
許勳抹了抹額頭,“沒,沒緊張,就是天太熱。”
馮永點點頭,“確實熱,更何況你連個帽子都不戴,腳上還穿著皮靴,能不熱麼?”
“朝廷欲開太學而不可得,可見其錢糧消耗之大,開學堂亦是同理。南鄉學堂,歷經四年,方才有如今這麼點規模,你們真想要投錢在越巂開學堂,我不反對。”
馮永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有異樣。
但沒人看到,其實他的嘴角已經不可遏制地出現了一抹微笑。
媽的,終於有人上鉤了!
馮土鱉心裡激動得不能自已。
南鄉學堂搞了四年時間,錢糧如同水一般潑了出去。
如果趙廣和自己不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如果李家不是準備拿漢中來規避風險,如果王訓對自己沒有崇拜和感恩之情,如果自己不是在黃月英那裡刷了不少好感,如果不是阿斗和皇后對自己相當信任,如果關姬不是自家婆娘,如果張星憶不是對自己咳!
反正就是諸如此類的等等等等,除了在明面上把南鄉產生的紅利扣了不少,還暗地裡動了不少手腳,錢糧投了不知多少,學堂和相關的方面這才有了些起色。
教育行業的前期投入,根本就是一個吞金怪獸。
這其中,還有何家打包送過來的無節操文人。
本來學堂才堪堪能勉強能形成自我迴圈,自產自足,如今馮永來了一趟越巂,南鄉幾乎就被抽乾了血。
下放到孫水河谷三縣的學生,雖然在經學典籍方面一塌糊塗,但務實方面卻得到了一致好評。
再說了,越巂這種蠻夷之地,要個卵的經學典籍?捋起袖子幹就是了!
只是馮永這邊輕鬆了,但東風快遞那邊就差點跪了。
以前算帳、核帳,皆是清一色的學堂學生,各家管事的也就是看個最後數目能不能對得上,輕鬆愜意。
甚至東風快遞把物資送到南中莊園,有時候各家還請帳戶小先生幫忙核算一下帳目。
這還是隻是一個方面,學堂裡出來的學生,不但算帳本事強,而且還極有組織性,人也非常靈醒,學什麼都很快,忠誠方面根本不用擔心,對於各家來說,乃是難得的管事人選。
就如現在,只要馮永需要,把人抽到越巂,直接就可以支撐起三縣之地的管理骨架。
可惜的是,這些人,全部掌握在馮永手裡,如今被馮永抽去用了,東風快遞的運轉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有些遲滯起來,至少沒有以前那般流暢。
可以預見的是,隨著東風快遞業務的不斷擴大,對南鄉學堂出來的學生需求量就越大,有心思活一點的,甚至還考慮到了南中的莊園。
以後隨著南中莊園的規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