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這等妖法?”
假太孫道:“可不是?但自袖羅叛變後,聽聞新教主受了傷,目前神出鬼沒、剝奪他人情根應該是教主的心腹。當然,也不排除教主本尊親至的可能。如非如此,我也不會趕到靈州來,本打算借戈帥軍船去袖羅島一查究竟……”
澄明問:“未知這情絲繞,可有解救之法?”
假太孫道:“情絲繞雖然會控制人的情/欲,所幸時長有限,運氣好,過個十天半月,植於身上的情絲慢慢消散之後,當能自愈。”
戈平聽懵了,“那要是運氣不好呢?”
“情絲糾纏最緊時,情根可隨時被拔走,而失了情根之人,情念慾念只能心繫一人,從此為其生為其死再不能自持。”
戈平舌頭都捋不平了:“為什麼要拔、拔走情根?”
“假太孫”哎呀了一聲,道:“我剛剛不都說了嗎?妖道所圖本就是靈力,人的情根上靈氣最足,拔走情根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何況,還能繼續利用他們,何樂而不為?”
戈平依舊不解:“人的情根也不過是六慾之一,就算沒了,思想和意識不還是自己的麼?”
假太孫嘖嘖兩聲,“小戈將軍,你年紀尚輕,未知人之六慾唯有‘欲字’最為可怖,你若是一顆心只惦記一人,任憑世間其他都不能放在眼裡了,待那時,人要你往西,哪怕你明知不對,也絕不願朝東的。”
在場所有男子倶是虎軀一震,露出一種不寒而慄的神色,唯獨柳扶微一人心底滋生出了另一種聲音:世上竟有此等好事?
澄明看戈平神色驚惶,安撫道:“生來薄情者,縱是被種上情絲繞,能受的控制應當有限。”
“假太孫”輕咳了一聲,道:“不錯。但有些人的情根慾念多如牛毛,一夕之間被縛在一塊兒,那神魂顛倒也就不足為奇了。好比王子……”
這位打抽發癲的王子,原是個某方面氾濫成災的人,突然被拗成了一枚痴情種,這不,瘋了。
戈平覺得頭疼。
王子來大淵當質子當成了痴傻兒,渤海國一旦知曉後果難料。
他當即問:“是不是隻要在此期間,派人好好看護王子周全就能躲過此劫?”
“只要不被拔走情根,都還好說。”
澄明道:“那我們只需將人藏好,不就沒事了?”
假太孫“嘖嘖”兩聲:“非也非也。中了情絲繞,就等同於被妖人做了標記,不論藏身於何處,妖人只要想感知都隨時能感知得到、想尋隨時能尋。五日之前,碩陽世子就是在紫真派的重重看護之下被拔走了情根。”
眾人皆驚。
假太孫道:“袖羅教個個都擅偽裝,連妖根都能藏匿於無形,換句話說,縱然他們看上去像個平常人,我們也難有察覺。”
說話間,目光再次有意無意朝柳扶微身上瞟去。
嗬,這人還挺有始有終,兜了一個大圈又給兜回來了。
見大家都投來注目禮,柳扶微實在忍不住了:“怎麼,這位‘殿下’,因為我是從袖羅島來的,您就要給我扣個妖女的罪名?”
假太孫金扇一指,“哎,誰心虛誰帶入,我可什麼都還沒說。”
“……”
戈平未輕信,問:“殿下一路查來,那些被妖女害過的人,可知她生得是何模樣?”
“中情絲繞者無一例外都想不起此女的模樣。
唯一口徑一致的是——美。
說是夭桃濃李、瑰姿豔色,要不然如何能將人迷得七葷八素?”
這種虛頭巴腦的說法簡直把柳扶微氣笑了,“貌美女子何其多,你怎麼不說她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然而她才往前一踏,眾人皆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