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又或者說,誰還不想活著?
他原本就是個出身高貴的貴族,並不會有多少以死明志的愛國情結。
所以他有極大部分的可能還是會選擇回去的,只要他回去,賀楚就不可能再相信他。
而帖木兒因為安達的回來,也不會再剋制對賀楚見死不救的不滿。
總之,就算是他們之間本沒有矛盾,也會因為他的歸來而產生嫌隙。
而德罕家並非無路可走,真到了必要時候,他們還可以起兵造反。
但這樣做也有風險,如果不把目的挑明白,安達並不可能會答應。
這也是燕棠他們從來沒考慮這麼做的原因。
但戚繚繚可以,因為自他這裡她能得到他們雙方都認可的很重要的訊息。
當然,肯不肯就範還得看安達。
安達默然半晌,雙唇接連啟開又閉上,閉上又啟開。
最後他說道:“昔年那個被稱為妖孽的女人,身上的確有隻刻著狼頭圖騰的玉環,那玉環極小,堪堪好扣在女人手腕上,是取不下來的。因為這是為了鎮壓她,不讓她作孽。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想找的訊息,但是我只知道這麼多。
“如果王庭的事情隨隨便便能讓外人知道,我想你們其實也用不著三番四次在我這裡挖掘了。”
“‘你們’?”戚繚繚眯了眼,“什麼意思?”
對於容姬的事情她已經不感興趣了。
安達冷笑望著她:“前些日子,有個女人也來找過我,也跟我打聽可汗與王后的關係。
“怎麼,她跟你不是一夥的?”他略帶些幸災樂禍看過來,鷹眼裡透著那麼些疏慢。
戚繚繚微眯眼望著他,一顆瓜子卡在齒間,忘了磕開。
她扭頭看著門外,夕陽正自西邊照過來,遠處許多士兵在夕陽裡勞作,也有許多人在騎著馬兒歡蹦。
草原上盛開著各種美麗的野花,蘇慎慈她們正在漫步,藍明仙則跟藍鍾離說著什麼。
滿目皆是一片安寧和諧,但是這些一點也勾不到此時此刻的她。
大營裡的女人並不多,去跟安達打聽容姬的女人,她不知道除去徐夫人還會有誰?
誰也沒有她疑點大。
徐夫人……她終於按捺不住了?
“她什麼時候來的?”她倒也並不在乎他的冷嘲。接著不動聲色地把那顆瓜子給磕開了。
“下著大雨的那天夜裡。”
北地天雨的時候並不多。近期雖然多些,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雨夜便是蘇慎慈到來的那天夜裡。
“還說了什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安達呲牙。顯然他對反被動為主動的情形很是滿意。
戚繚繚不多話,只笑了下,起身就走。
“慢著!”安達喘著粗氣道,“賀楚要找的那個人,應該不是容姬!”
……
戚繚繚到了草地上,跟翠翹道:“去問問門外的將軍們,那天夜裡有誰到過這裡?”
這個很容易打聽。翠翹不過片刻就回來了,趴在她耳邊道:“他們說,那天夜裡路過搭訕的人有很多,但是徐坤身邊的扈從也到過這裡尋徐坤。”
戚繚繚唇角微勾,心裡就篤定了。
如果說在徐夫人屋裡發現與關五娘屋裡一樣的綢緞還略有牽強,那麼到了這裡,她就再也不能替徐夫人開脫了,一而再,再而三,總不會次次都那麼巧合。
但是為免弄錯,她又還是吩咐道:“再去查清楚,那天晚上到過石室這邊的究竟還有誰?”
那晚天雨,過來的人必然不會很多,將軍們記性再差,也應該記得會有哪些人。
回到院裡燕棠正跟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