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休息,孩子恐怕……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紫陽搖頭,木然卻決絕道:“不必。”而後手撐著扶牆,緩慢而艱難的一步步朝著城樓上走。
紫陽只覺除卻肚子上傳來清晰的疼的力道外,自己整個身子都飄飄然發虛。腦海中任著自己支配的意識漸漸流逝,最終連疼也變得模糊了。再無法抬腿邁開一步,腳下一虛之後,便就失去了知覺。
好在身旁有平兒緊緊跟著,紫陽倒下之後,平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否則紫陽必是要滾下石梯了。
“公主!”平兒焦急叫喚一聲。紫陽閉著一眼,卻不見一點反應。於是平兒喚來個士兵,揹著紫陽回了房,並命人去喚大夫趕緊來。
紫陽再次睜眼,天依舊黑著,平兒在一旁桌上打著瞌睡。她輕輕一喚,平兒便醒了。
紫陽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平兒起身走近紫陽道。
紫陽緊接著開口問道:“戰況如何了?”
見公主而後先問的是戰況,卻不是她腹中的胎兒,她的身體,平兒眉頭皺緊,語氣頗為不好的道:“燕軍沒攻下,昨晚半夜退了兵。”
“我的孩子呢?”
“你終於想起他啦!”平兒語氣間破含幾分斥責意味。
紫陽無奈一笑,復又問道:“孩子如何了?”
“大夫說近日公主心思繁重,加之勞累,已經動了胎氣。若再不好好休息的話,孩子就留不住了。”
紫陽眸光散淡,呆呆的睜著,卻是藏不住的哀傷。
平兒嘆息一聲,接著道:“公主何不寫封書信,將你身懷有孕之事告知燕王呢?”
紫陽搖頭,半晌後才道:“我想親口告訴他。”
聽到這話,平兒顯然吃了一驚,“公主莫不是還想深入敵營一次嗎!這次,平兒決不許。”
紫陽卻極為淡定,反問平兒道:“你怕什麼,怕朱隸溪護不住我的命,還是怕他壓根不想護著?”
“公主!上次你是偷偷入的北平,如今你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縱然燕王誠心想要護你,怕是他也抵不住手下將士的要求。所以公主,這太危險了,萬萬不可啊!”
“本公主有說要深入敵營嗎?我只想在城下單獨見他一面,由著戴劍利和傅將軍陪著我,這樣你可放心了?”紫陽道。
平兒無奈嘆息一聲,終究點了點頭,道:“那奴婢去安排。”
***
燕軍營地,眾位將士正於主帳內議事。
朱能明顯的露出喜色,意氣風發道:“昨日我軍雖未攻下城池,卻打得南軍損失慘重。待到明早我軍歇足精力再攻,宿州城內那僅存的幾個士兵怕是再難抵擋了。”
立馬便有人笑呵呵的附和道:“將軍說的是。”
於是同時,一聲有些突兀的“報!”卻緊跟著在帳外響起。朱隸溪命他進來後,那人跪下,手呈書信低頭道:“南軍送來一封書信,說讓王爺親啟。”
張道宇眼神盯著那封書信,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
朱隸溪起身,拿過書信,開啟看了起來。張道宇只見朱隸溪面不改色的略看一遍,便抬頭道:“不過是約本王去城下聊聊天。郭墨,給本王備馬。”
眾位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究還是看著正前方一動不動的張道宇開口說話了,“臣勸王爺還是不要去了。”
“為何?”
“王爺這是還放不下那個女人嗎?”張道宇聲音平靜,話音卻犀利。
朱隸溪冷笑一聲,卻道:“本王正是因為放下才敢去見。倘若不去見,軍師認為這將置我燕軍於何地,是本王膽小如鼠到畏懼一個女人。”
“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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