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頭,就被眼前母親悲慟的模樣狠狠摁了下去。
他看著閆鳳,只見她眉頭緊鎖,滿臉痛苦,眼神裡滿是悔恨,憔悴的面容寫滿了歲月的滄桑與內心的煎熬。
再聯想到過往,劉濤對母親的態度算不上熱絡,有時甚至稱得上薄情寡義,可母親卻從未有過一絲怨恨,原來背後藏著這樣的秘密。劉飛揚心裡亂成了一鍋粥,各種情緒糾纏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雖說知曉真相的瞬間,他有過震驚與迷茫,可望著母親這般模樣,他發現心裡那點怨懟怎麼也生不起來。在他心裡,母親向來善良溫和,若不是被逼到絕境,怎會做出這樣的事?肯定有苦衷,一定是這樣。
劉飛揚深吸幾口氣,極力平復著翻湧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媽,您別太難過了,我不怪您。只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您把來龍去脈都跟我說清楚吧,這麼多年都瞞下來了,現在也該讓我知道真相了吧!”
他輕輕握住閆鳳的手,試圖傳遞給母親一點力量,眼神裡滿是探尋與安撫。閆鳳感受到兒子手心的溫度,張了張嘴,卻又囁嚅著,不知從何說起。
見閆鳳嘴唇囁嚅,眼神閃躲,半天組織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劉飛揚心裡越發急切,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想起桃花之前跟他念叨的事。
桃花當時滿心委屈又困惑,說不明白為啥閆鳳阿姨拒絕了熱情誠懇的丁大壯,明明兩人相處時,那種心意相通的默契、自然而然流露的幸福感,旁人都能瞧得真切。
劉飛揚回想著母親與丁大壯相處的畫面,那些不經意間對視的眼神,日常裡貼心又自然的關懷照料,無一不透露著別樣的情愫。
可閆鳳卻在關鍵時刻決絕地轉身,要回城,要斬斷一切關聯。此刻,他好像抓到了關鍵線索,心中有了幾分猜測,或許母親拒絕丁大壯,和剛剛吐露的這個驚天秘密脫不了干係。
他凝視著閆鳳,目光柔和又篤定,輕聲說道:“媽,我想起桃花跟我說的事了,她說丁叔跟您表白,您卻狠心拒絕,扭頭就回城了。當時我還納悶,您倆明明看著那麼合拍。現在……我好像有點明白您為什麼這麼做了。媽,您要是信得過我,就別再瞞著,全都說出來吧,不管怎麼樣,我都在您這兒呢。”
閆鳳聽著兒子的話,身子微微一震,像是被戳中了心底最隱秘的痛處,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