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賞,一直守護寶七和皇子的賀蘭,也被齊容大加賞賜,他的心直到許久後都無法平靜下來,他實在是害怕,當時如果寶七出了任何事情,他恐怕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事件突發,牽扯眾多,稍有處理不慎,便回落人口舌,甚至失了臣心民心,既要合理,又要合情,皇帝的位置,當真不是那麼好坐的。
一番處理下來,齊容除了決斷之下賞罰分明,他更在乎的,還是寶七的態度。
不是他多心,而是他切切實實感受到,從凌府回來之後,寶七除了身子,連態度都發生了變化,經常獨自失神垂眸,不知所思,齊容問上去,她也只是冷冷淡淡的撇開眼睛,不做過多的解釋,這讓齊容心如蟻噬,好似有什麼東西流失,卻讓他抓不住。
他幾乎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抓不住,摸不透,明明是身邊人,卻不知其思,好似連最親密的心,都變得微妙起來。
齊容問過芸兒,也問過賀蘭,兩人更是表示不知情,最後他只知道,寶七和凌夫人獨自待在一起談過話。
齊容聽的心中微沉,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期間凌府的少夫人也來宮內感謝過,看著芸兒這番模樣,心中有愧,可是想到自家情況,又十分委屈難受,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兒子,年歲那麼小就受到那麼大的驚嚇,以後還不知道要落下什麼弊端,她這當孃的心裡就絞痛萬分,若說是不怪蔣元和凌琅,那是不可能的,連帶著,她甚至無法原諒同行的寶七和皇帝,可是她不原諒也不敢講,只是這種子種下了,這根,便也紮下了。
芸兒的傷勢還未曾痊癒,臉色也並不好,躺在病床上裹著繃帶,孱孱弱弱,連往日的靈氣,都見不著分毫,
“少夫人實在是太客氣了,芸兒,當時也是出於本能,不忍小少爺為惡人所傷,換了任何人,都會如芸兒這般的。”
顏若文的探望,說實話,還是讓芸兒始料未及的,但是她更有些隱隱的期待,只是這個期待,無法說出口。
“你救了敬兒的性命,便是我的恩人,無論如何答謝都不為過,哪裡來的客氣,你當是那般拼命,便是我這做孃的,都心生慚愧了。”
顏若文的話讓芸兒白著唇趕緊笑笑,有些緊張,
“芸兒不敢,芸兒豈敢和夫人相提並論,論情誼,當然是夫人對小少爺才是母子情深,夫人若是離得近,定然比芸兒還拼命……”
顏若文面容嫻雅,褪去當年的怯弱,帶著幾分淺淡的尊貴,眉目間微微淺蹙,又好似藏著什麼無法言說的傷懷,在芸兒說完話後,輕輕將手覆在對方的手背上,
“哪有什麼敢不敢,我們於貴妃娘娘和皇上,還不都是一樣的,不過你好好養傷,以後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跟我講,我定會把你當成親妹妹一般,只願敬兒,也能早日康復,也讓我這個當孃的放下心來……”
顏若文的話,總讓人感到一些戚怨,使得芸兒聽起來也有些怪異感,最後安撫自己不要想多,畢竟對方和貴妃娘娘也是多年的好姐妹。
凌家少夫人親自來探芸兒,這放在任何人眼裡,都是給足了面子,實在是太看得起一個宮女,不過對於當事人來說,若不是凌夫人身子被這番行刺鬧到不適,恐怕還會親自進宮。
顏若文臨走也未能進昭陽宮,齊容已經下了命令,任何人想見貴妃娘娘,首先要請到他的旨意,皇帝不允,這貴妃娘娘安胎期間,戒備森嚴,無出其右。
寶七在殿內知曉後,還是派了宮人專門去送顏若文,畢竟對方也是來探視芸兒的,這番心思還是讓寶七感動。
不過寶七不知道的是,對於顏若文來說,她此行最大的目的,反倒是見一見寶七,且不說她一個文儒公府的少夫人親自探視一個宮女多麼於禮不和,有**份,單是這凌思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