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櫟解釋,“這是端惠郡主夫家,劉家的管事。”又單手虛扶了下,“劉管家不必多禮。”
盧櫟點頭,眸內有不解之意。
“端惠郡主應該還是不放心,雖然請了我來看,也派了下人過來,沒想到是這個結果……”沈萬沙嘆著氣解釋,“劉管家一個時辰前才到,到了就忙了起來,遇到這樣的大事也能冷靜,能力很不錯。”
他二人小聲說著話,劉管家已經聲音不小的誇獎了一番於天易,主要讚揚姑爺對他家小姐的愛重,以及姑爺的人品。
等氣氛圓融一些,劉管家來請沈萬沙,“小人有些話,想與沈少爺說。”
沈萬沙看了看房間裡的人,點點頭,“到我往處去說。”
他轉身走時拉著盧櫟,盧櫟既然被他拉走,趙杼自然也跟著。
到了盧櫟暫居小院,劉管家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小人要說的是劉家家事,不知道這兩位……”
“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相助查本案的重要人物,所有話都可明說。”沈萬沙有些不悅,他不需要一個下人教他如何做事。
劉管家自會察言觀色,不再提此事,肅手站在廳內提出自己建議,“小姐遭此橫禍,實是可憐,按理說劉家及端惠郡主都應追究於家大錯,責令官府查出兇手,可本案中有線索揭示,小姐行為……有些欠妥,傳揚出去不但於家面上難看,瓜哥兒日後難做,上京劉家與端惠郡主聲譽也會受損,遂小人建議,此案能否……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沈萬沙立刻跳了起來,“說的倒輕鬆,那可是活生生一條人命!照你的道理,我不說珍月枉死多可憐,親人離棄,冤屈不能訴,孤魂野鬼落於荒野無法入輪迴,就說你的大道理,劉家,端惠郡主的面子!珍月身中數刀,四五個月大的男胎滑落,橫屍於府家中,與她在一起的,是她丈夫於天易!好生生一個女兒家,這樣的狀態慘死,難道沒打劉家和端惠郡主的臉麼!劉家和郡主忍下這一口氣,在世人面前如何抬頭,是不是以後還要任於家貼上上來,予取予求!”
劉管家額角滲汗,“可仵作驗屍,那些刺傷是小姐自己……”
“致命傷不是!她是被人殺的,是被人蓄意殺死的!”沈萬沙胸膛起伏,非常生氣,停了一停,又問,“我且問你,你說的可是劉家主子的意思,可是端惠郡主明示!”
劉管家頭更低了,“小人離京前小姐尚未出事,到此才得知噩耗,喪信剛剛報往上京,未有迴音……”
“那就是你自己想的了?”沈萬沙冷哼,“你一個下人哪裡來的這麼大主意!”
“沈少爺誤會!”劉管家立刻跪下,“小人世代在劉府為奴,因忠心得主子賜劉姓,幾代下來從不敢有二心,更不敢替主子拿主意!”
他哐哐磕了幾個頭,“只是來前老爺吩咐,小姐之事已讓郡主殿下煩憂多時,今春都病了一場,讓小人到此後,一切便宜行事,以不讓郡主擔憂傷心為準則……”
“所以你就自做主張了!”
盧櫟拉生氣的沈萬沙坐下,安撫了他幾句,才緩和房間內的緊繃氣氛,微笑道,“劉管家起來吧,沈少爺為此案憂慮多日,心緒有些激動,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見沈萬沙沒說話,劉管家顫微微的站了起來,“小人知沈少爺古道熱腸,來前老爺也吩咐,一切聽沈少爺的,小人只是想求個萬全之策,沈少爺不同意,小人絕不會擅自做主……”
沈萬沙臉色稍霽,在盧櫟示意下,也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不過他不可能向個下人道歉,只略放緩了聲音,“案情還在偵破階段,線索和證據都不足,現在說什麼都太早,我反正不相信珍月與人有染。我懂劉管家的擔心,不若這樣,案子先繼續查著,若郡主的回信到了,珍月也該下葬了,仍然查不出兇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