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著一顆心,從來沒覺得大夏國土內充滿危險,生活如此艱難!
……
盧櫟有仵作牌子,如果不干涉官務,只是問些模糊訊息,府衙不好拒絕。
接待他們的,是上次白塔寺裡有過一面之緣的劉捕頭,聽說他們為懷家庶女的案子而來,並未阻攔,帶他們到了偏廳。
飲過一盅茶,盧櫟淺笑問道,“最近西京可有與懷府庶女相似的,妙齡女子被害案?”
劉捕頭搖搖頭,“近幾個月基本沒有年輕女子被殺,只除了日前白塔寺一案。可白塔寺案死者家境一般,系與人廝打後跌出白塔高墜摔死,與懷府案子……好像沒什麼聯絡。”
不同死因,不同經歷,僅兩具年齡相似,性別相同的屍體,的確不足以確定為連環殺人案。盧櫟認同劉捕頭的話,還是有些頭疼,難道還是找不到線索?
盧櫟思緒沉浮,一時沒有說話,沈萬沙便看著劉捕頭,“白塔寺案可破了?”畢竟親自經歷,他還是有些關心的,那天的女屍實在太嚇人了!
劉捕頭面色沉肅,“尚未。”
“怎麼還沒破?”沈萬沙說完這句話,察覺語氣有些不對,馬上擺手,“我沒有責怪之事,只是你剛剛說,找到死者身份了?”
劉捕頭點頭。
“那死者的社會關係,生活習慣也查明瞭?”
劉捕頭點頭。
“寺廟裡呢?”沈萬沙追問,“可有問清僧人口供?”
劉捕頭繼續點頭,面沉如水。
那還沒頭緒?沈萬沙覺得很驚訝。因為那日盧櫟分析過,現場痕跡明顯,只要找出死者身份,社會關係,細查身邊與其有隙之人,再得到寺裡僧人所有口供,應該會有所得才是啊……
赫連羽見沈萬沙好奇,看了劉捕頭一眼,“若捕頭不介意,可將案情說來聽聽。”他桃花眼微翹,聲音平實,姿態安然,可劉捕頭就是感覺到了非同一般的壓迫,下意識說起案情。
死者是城中匠戶女兒,不算貧窮,也不富有,長輩有競爭對手一二,除了見面時有些言語不合,並沒有太過分的事。做為平頭百姓,死者自小生活無憂,比上不足比下不餘,因長的漂亮,頗有些心氣,平日裡不與相貌普通的街坊鄰居做耍。也因此個性,生活圈子裡有大姑娘小媳婦看她不順眼,可也都是小打小鬧,沒到殺人害命的程度。
死者屍體發現前一日,未時出門,到胭脂鋪買脂粉,一去不回。捕快們順著死者最後出現的線路查問訊息,街坊們看到她出門,胭脂鋪的老闆娘說她獨自一人來,又獨自一人離開,再多的訊息就沒有了。
那條街極熱鬧,人來人往不斷,死者許在那條街上失蹤,所以沒被人注意。
至於白塔寺,寺內規矩嚴格,來寺香客若有進香,添香油皆有記錄,捕快們對著名冊一人一人查了,沒有異常,幾乎所有香客都於閉塔前離開。
而白塔每日落鎖,皆要經過檢查,事發前一天當值的是個極細心負責任的僧人,說落鎖時塔內無人。開鎖鑰匙被送到禪房,夜裡有值夜僧人看守,言明未曾丟失過……
“都沒有異常,難道死者和兇手是夜裡飛上去的?”沈萬沙睜大眼睛,死者的身份和交際圈子,不像有會武功的人啊……莫非是採花賊?可採花賊多有手段,不會想把姑娘擄到危險高處再下手吧……
劉捕頭也很頭疼,可怎麼查也查不出來。
趙杼冷笑一聲,“簡單。”
“簡單?”沈萬沙眼睛瞪圓,怎麼簡單?
趙杼卻不理他,看著盧櫟。
盧櫟斜了他一眼:就你厲害!
趙杼得意拋飛眼:這不是與媳婦心有靈犀麼!
盧櫟懶的看他,敲了敲桌子,“因為有人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