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名望也不是假的。旁人提到老孫家,只會說二爺爺和么爺爺,他們幾乎成了老孫家在外面的代名詞。
……
我這一代其實比前兩代更霸道,二爺那一門三個滾去了部隊還沒回來,另一個是鎮上出名的流氓幾乎定在了鎮上,死了孫正叔雖是上一輩可還比二哥還小半歲,他和二哥名不見經傳但懂行的都不敢輕視他們兩。
聽著二哥講的這些,我頓時熱血沸騰,深以為榮。二爺爺一門幾乎沒一個孬的,三爺爺孤家寡人一個依舊引領著風騷,似乎到最後一直是咱們這一門在拖後腿。
上到爺爺,中到二叔,下到孫龍,幾乎專門叮家裡的眼子,拉著反纖,導致咱這一房人從沒有團結過,這也是我們這一房最弱的根源所在。
“哎!”二哥講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又說:“兩個女娃和孫福祿被髒東西跟上了,這事不好解決啊!爺爺不定被大房的人一唬,又得去教訓老漢,說你出手整他們三,讓你扛著這事。”
我臉色發綠,牙齒咬得咯吱發響,咳嗽的差點沒背過氣。
果不其然,大嫂的聲音從槐樹林外傳進來,過去一聽,真如二哥所說,兩女一男回去後像中了邪一樣,瘋瘋癲癲的五穀不分,六親不認,還發著高燒。
我憤怒的已經顧不上思考世界上有沒有鬼。咱家那二嬸狗改不了吃屎,她和二叔帶著大龍去市裡,偷偷跑去找了孫福祿家,正好孫福祿跟醫院一個妹芽在戀愛,更湊巧的是那妹芽好朋友還在佩姨朋友手下實習,等檢查完那醫生說漏了嘴,二嬸知道被坑了錢,這下把啥子都捅了出來,兩個實習女醫生對中醫不屑一顧,跟著二嬸回來找我的場子。
剛不久父親和大哥幫爺爺臺東西,二嬸堵在家門點著母親的名字大罵,三姐推了她一下,她躺地上連帶著全家女性都問候到了,惡毒的連么妹也詛咒上了。
“老二,你確定真能見鬼?那就讓鬼兒去鬧。”我顧不得二哥是否會多想,陰鬱唸叨。“鬼給點紙錢也就安撫了,這人心比鬼還可怕!”
二哥看著河對岸的亂墳崗,渾身哆嗦著點頭,語無倫次的說:“老四冷靜下來,不然要出大事咯……”
七月初一鬼門開,百鬼夜行。我憤怒的時候頭頂八條黑氣翻騰,似乎勾動了啥子莫名的存在,對面的墳頭顯現七月才會出現的景象,一道道鬼影張牙舞爪的欲要出墳遊蕩。
聽著二哥訴說,我轉頭看著河對面,毛都沒一根,風兒也沒一絲,暴怒的說:“老子管他百鬼夜行,敢堵著門罵我娘,天河倒灌老子都管不了了。”
大嫂被二哥的話兒嚇的縮緊著身子,害怕的看了看亂墳崗,剛靠近我們,又害怕的退了兩步。我埋著頭,黑著臉,喊上小姑奶奶,用蛇皮袋子裝了小半袋子蛇,輪在手上往村裡走。
今個老子得讓姓孫的都曉得,老子出了族譜,只要姓孫的找老子家人晦氣,老子就找整個老孫家晦氣,看哪個狗日的還敢在背後搗鬼?二嬸傷口都沒結疤,他個婦道人家有這麼大的膽子?沒人在背後挑唆,老子把眼珠子刨下來。
村裡大多燃著電燈,還有極少數人家點著煤油燈,我從村口踏進去,遠遠的就能聽到二嬸罵街。
我一手提著蛇皮袋,一手擦過從二哥那弄來的屍油,伸手摸進袋子,抓出一條蛇,對著村頭第一家人喊:“老漢出來接財了。”
蛇通折,聽著不吉利,人們喊蛇都喊賺賺子,蛇圈在一起也是轉轉子,接財也是接蛇。
“嫩娃睡覺去。”我見著小娃出來,把蛇又塞回去,強忍著火氣,溫聲細語的說完,對著家裡又喊:“槐樹林老漢來送財了,孫家的大人出來一個喲。”
婦人強忍著怒意走出來,驚怕的說:“孫老漢,您這是要整啥子?”
“讓嫩娃回屋裡去,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