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將軍可知,一里合多少畝?”
李俊回道:“一里不就是四五百步的距離嗎?”
他心裡暗道:還三萬裡,我只聽說過有個長安三萬裡,再特麼獅子大開口,我特麼一腳送你扶搖直上九萬里!
遙輦鳳珍又是捂嘴輕笑:“將軍所言乃是距離,我父親所說的一里,約閤中原土地五百多畝。”
李俊哦了一聲:“敢問姑娘,這三萬裡地,約莫佔地幾何?”
抱歉,李俊在這方面的知識儲備不足,實在是有所欠缺,只能是不恥下問,但絕不能不懂裝懂不是?
遙輦鳳珍假裝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李少將軍知不知道單于庭舊地?”
李俊回答道:“你說的這個單于庭舊地,是不是從我們現在這裡往東去,大約一百多里路程的地方?”
遙輦鳳珍點頭道:“確是這個地方,我族人剛路過這裡。”
李俊回答鳳珍道:“你說的這個單于庭舊地,是我朔方軍原振武軍的轄地。”
李俊看向李懷秀,臉上有一絲不明的意味道:“兄長,那振武軍舊地,歸我豐州營所轄的地盤,只介於單于庭的夏營盤到武川鎮之間。按照鳳珍姑娘的說法,三萬裡是萬萬沒有的,但約莫湊個一萬里,還是大差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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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秀故作為難狀:“可是這一萬里的草場,不夠我七萬族人放牧之用啊!”
李俊一聽,遙輦部族人只有七萬,與他預想的十好幾萬人相差甚多。但此時也不是計較這個問題的時候,留待以後慢慢探究吧。
李俊表示也很為難,雙手一攤:“那夏營盤以東和以南的地盤,都歸東受降城管轄。兄長這個要求,小弟縱是有心相幫,卻不能越俎代庖,替東受降城做主。你看不如這樣,遙輦部先在武川湊合待著。等開春的時候,讓我豐州的刺史上報安大帥,由安大帥去協調可好?”
李懷秀一聽,又是東受降城,又是刺史大人,又是安大帥的,這皮球一旦踢開,怕是再難有個落地。
李懷秀當即表示:“賢弟既已允諾把那一萬里的夏營盤給了遙輦,我遙輦人又怎能讓賢弟為難?夏營盤就夏營盤吧,我族人擠一擠,總好過讓賢弟去四處求人嘛!”
李俊作勢又要回撤:“兄長,小弟可沒答應,要把那整個夏營盤都給了遙輦部啊。你看這個事情不如暫且緩一緩,咱們後面從長計議如何?”
煮熟的鴨子怎能讓它飛走了?李懷秀一個作揖,就差頭要碰到地了:“賢弟,就看在為兄和小女的面子上,把這夏營盤許給我遙輦部吧,不然這個冬天人心不穩,為兄也是害怕得緊吶!”
得,撒潑打滾耍上無賴了。不但把美人計用上了,還暗戳戳地威脅李俊,如果不能讓遙輦族人有個放心的棲息地,他的族人怕是會鬧事的。
李俊半推半就:“兄長,不是小弟推辭,可這萬里之地,不能空口白牙許了人,總要有個說法和章程。不然縱是兄長為難,小弟也無法私相授受啊!”
這個世界,想要得到什麼,總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一點,李俊知道,李懷秀知道,唐人知道,遙輦人也知道。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李俊和李懷秀達成協議如下:
第一條,李俊以豐州刺史的授權,准許契丹遙輦部族人生活在武川鎮東北,原振武軍舊地,單于庭夏營盤遺址,佔地約為一萬里,待來年開春後具體丈量。
第二條,契丹遙輦人擁有該駐地的使用權和經營權,但不擁有該駐地的所有權。該駐地所有權,歸朔方軍鎮北營代朔方都護府豐州府衙暫管。待日後經朔方都護府批准,再行將所有權移交契丹遙輦部。
第三條,契丹遙輦部改旗易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