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十年前的模樣:“我當時剛剛被救出來,心理狀態不太穩定……每週你的消極就醫一度成了我,嗯……為我提供了情緒價值。”
蔣磬回想起自己十年前——那才叫諱疾忌醫。然而自己剛剛還拿這個教育過沈逾之,於是臉忍不住燒了起來。
蔣磬咳嗽一聲,和沈逾之悄悄拉開一段距離,將話題轉回正軌:“我本以為我們會有個更正式的相見……而不是如今這般猝不及防。沈逾之,我這段時間一直有個唐突的請求……”
“你說。”
“我想搬過去和你一起住,可以嗎?”
蔣磬的聲音帶了些他本人都未曾察覺的緊張,而沈逾之則是被他的直白的問題問得一愣,欲蓋彌彰般低下了頭。
蔣磬看不到他的表情,而沈逾之本人似乎也很苦惱。於是他在蔣磬如炬的目光下鎮定思索半天才回答道:
“可我習慣一個人住了……”
蔣磬有些失落,不過卻沒有過多強求,垂下眼睛應了一聲。
“——但是,今天的早餐很好吃。”
沈逾之摸了摸蔣磬額間的碎髮:“我很喜歡……如果是你,這樣好像也不錯。”
蔣磬抬起頭,映入眼簾的便是沈逾之含笑的雙眼。他的目光瞬間溫柔了起來,右手輕輕撫在了他的臉頰——
“你們、在幹、什麼?”
周忱剛從一堆檔案之下翻出了劉岱的病例,被灰塵嗆了個半死。沒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了病例,剛出門就看到沈逾之的好兄弟一臉深情地看著沈逾之,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去了。
然而那位好兄弟卻是僅僅一滯,便轉過頭看面帶譴責地看向他,沒有絲毫羞赧,那眼神似乎是在詰問他為什麼不趕緊滾蛋一樣。
周忱頭暈目眩,人生中第一次受到如此奇恥大辱!
這一瞬間,他似乎背上了許多使命,手中的病例也似乎成法海的金缽,一下砸到了姓蔣的那個禍國殃民的妖男頭上——
只是事與願違,他一個身薄體弱,又成天只知道在實驗室裡搞研究的學生,面對詭計多端的男妖實在沒有什麼勝算。
蔣磬皺著眉頭,沒費什麼力便攔下了周忱的攻擊。
同時,沈逾之那昏君也從周忱被握在空中的手中抽出了劉岱的病例:
“病例給我看看。”
“……”
一定是那男狐狸精在沈逾之耳邊吹了妖風!
周忱磨牙,腦中腦補出了一場大戲。他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腕,一把將沒有防備的蔣磬向後推了幾步,硬是擠進了兩人中間。
蔣磬冷哼一聲,憑藉著身高優勢站在了周忱身後,右手還威脅般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而沈逾之卻沒有發現面前兩個人的暗潮湧動,認真地看起來了劉岱的病例和治療記錄。
其實作為心理醫生,周忱並沒有資格將病人的治療隱私公之於眾——就像剛剛的杜鵬,周忱沒有透露絲毫杜鵬的心理問題。但其實真要計較起來的話,就連他和沈逾之的解釋也算是一種失職了。
只是劉岱的情況比較特殊,他是警方的嫌疑人,又是縱火又是殺人未遂,周忱這才直接了當地將他的隱私交給了沈逾之。
沈逾之翻看兩頁,再次抬起頭就被面前兩座山嚇了一跳,但他還是繼續說道:“和我推測的差不多,只是我沒有想到他的性取向會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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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忱如今聽不得這些,宛若驚弓之鳥般失控大喊:“什麼?他喜歡男人?!”
“……”沈逾之彷彿在周忱身上看到了吳越的影子:“你恐同?”
還不等周忱回答,蔣磬就在一邊幸災樂禍地補刀道:“恐同即深櫃,周醫生,你們心理學上是怎麼解釋這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