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第一次見識到蔣磬如此沒有腦子的一面。他忍不住一腳踩下剎車,拉起手剎,將車停在路邊亮出雙閃,恨鐵不成鋼地罵他道:
“你有病啊是不是?我說那個姓沈的一句壞話了嗎你就著急維護人家?蔣磬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大一個戀愛腦啊我的哥?”
說著說著,吳越竟然恍然大悟了:“我說你怎麼那麼多年連個戀愛都沒談過啊,原來你怕自己是戀愛腦的這件事被人知道了——合著你還是個純情的處男?”
蔣磬謙虛道:“我以前確實是。”
“……”
吳越呆滯地看向蔣磬,半秒後他才反應過來這句資訊量極大的話。原本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被蔣磬嚇得變高了一個八度,他幾乎是瞬間抬高了自己的音量,崩潰地大喊道:“你不要再說了!啊臥槽——我的耳朵髒了啊——重金求一雙沒有聽過這句話的耳朵!你這裡欠我的用什麼賠啊!”
蔣磬心虛地咳嗽了一聲,似乎也覺得自己給吳越的刺激有點大,於是轉移話題道:“之前劉海涵就看出了我倆的關係,周忱和他那個小女朋友也知道我們的關係。”
隨即,他看向吳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不然你覺得我和沈逾之兩個大男人為什麼會單獨出去看電影?”
“……”吳越被蔣磬的話說服了,洩氣道:“我以為你們只是單純為了查案……”
“不過你應該早和我說的啊,哥們兒又不恐同——”吳越說完自己先停了下來,滿目懷疑地看著蔣磬:“臥槽,你喜歡沈逾之那你是同性戀啊?那你之前上學的時候不會對我……怪不得你當時天天往我們警校跑——”
“我可警告你啊蔣磬,雖然我一點都不嫌棄你,但咱倆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你叫我一聲哥我叫你一聲弟,你要覬覦我那咱倆可是妥妥的an倫哈!”
蔣磬:……
他扭過頭去看窗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若要是仔細看去,他似乎是在憋著什麼火,就連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著。
終於,蔣磬憑藉著自己多年以來良好的教養,生生將那股邪火忍了下去,反而用一種充滿溫情和憐愛的目光看向了吳越。
吳越在那道目光的注視下,不知為何竟然覺得自己成了個地主家除了腦子外什麼都長的傻兒子。
“放心吧啊,越。”蔣磬說道:“我就算是看上你們局門口看門的大爺也不會看上你的。我青春期的時候誰也沒有喜歡過啊,你可記住了。這些話咱倆說說就罷了,別和人家沈顧問說,聽見沒?”
雖然吳越的情商低,但他基本察言悅色的能力還是有的。他見蔣磬一副山雨欲來的表情,連忙心虛地別看了眼睛。只是在他看向車載液晶屏的時候,他卻立馬愣住了。
“蔣磬,現在是不是已經四點了?”
蔣磬抬起手邊,點了點頭:“怎麼了?你那邊的訊息馬上會有反饋了嗎?”
“不是……”吳越搖了搖頭,按亮了自己的手機再次確認過了一次時間:“沈逾之上午和你說……他的研討會是什麼時候結束?”
蔣磬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也隱隱感覺出來幾分不對勁:“三點半啊,怎麼了?可能是他們的講師沒有注意時間而已。”
“他聯絡過你嗎?”吳越快速換擋,拉響警鈴向前飛馳而去:“不對啊,就算他們那個什麼大牛二牛的是沒注意時間,沈逾之也會主動和我們聯絡說明情況啊……但是現在我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況且,他知道我們今天會和陳曉夢溝通——他就不好奇陳曉夢提供的線索嗎?”
蔣磬聽完吳越的話陷入了沉默。他拿起手機便撥通了沈逾之的電話,只是他卻沒有能夠撥通,留給他的只是一串有一串相似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