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邵,剛剛你和我說沈逾之那個學弟說葉遲曾經和他提過幾次申請氯丙嗪?”
那名邵姓幹警看了一眼本子回答道:“三次。”
“每次的劑量呢?”蔣磬將手探進吳越的外衣口袋裡,又從裡面掏出來了一根香菸。沒過多久,一縷柔軟細長的煙霧便騰空懸起,強烈刺激著周圍人們的嗅覺。
“我看過記錄了,每次都在正常範圍內——甚至基本都要比上限值低上許多。”
吳越聞言問道:“那這三次的劑量足夠放倒——三個男人嗎?”
“——糾正一下,”蔣磬將濾嘴稍微從嘴邊挪開,他吐出了一口白煙,眯著眼睛說道:“是四個。秦亮的屍體被發現只是時間問題,而且我猜想秦亮這次或許應該能夠找到一具全屍體。”
吳越立即明白了蔣磬的意思:“——她這次被沒有給自己留下充足的作案時間。”
“沒錯。”蔣磬點了點頭:“秦亮對她來講其實更像是一個意外……之喜。”
蔣磬艱難地說出來了“意外之喜”這個詞——他忽然發現,就算是並不認同沈逾之許多言行的吳越,似乎也和他一樣被沈逾之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就像現在,他以前是不可能站在嫌疑人的角度上說出這種話的。
不過他並沒有過多的反應。蔣磬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她今天需要參加上午的會議,她知道沈逾之會來,所以她不會缺席……我認為她今天就是衝著沈逾之來的。”
蔣磬拍了拍幹警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繼續進行他自己的工作。而蔣磬自己則是於吳越一起向著學弟提供給他們的,那間沈逾之失蹤之前去的最後一間教室趕去。
“我在這裡做一個大膽的猜測。”蔣磬說道:“楊教授和葉遲之間的關係可能沒有我們想得那麼緊張。”
吳越想了想,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葉遲和我們交代,那個姓楊的教授曾經竊取她的學術研究成果,並且暗示我們楊教授將她論文的一作二作明碼標價地買了出去……我不懂他們什麼論文啊學術之類的,當初沈逾之提出這一點的時候我就想問了,他楊教授可是一個堂堂有職稱的教授級人物,葉遲就算是再厲害也只是個大學生。”
“——楊教授真的能看得上她的論文嗎?”
蔣磬沉默片刻,吳越將他心中一直忽略掉了的疑惑說了出來。晚飯時間,校園裡穿行的學生們明顯增多了,兩人不得不壓下了步子,避讓著與他們逆行的學生們:
“所以,我基此事圖還原一下整件事的經過……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蒙太奇嗎?”
“這看起來似乎是葉遲的管用伎倆。她向我們展示出了一個受到導師壓榨的形象,而為此設下了重重陷阱,就等著我們的自投羅網。”
“她故意和所有人都抱怨過楊教授,故意塑造出了一個兩人關係不合的傳言,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說著,兩人站定在實驗室的門口,吳越一隻手握在了門把手上,側臉去看蔣磬。
“開吧。”蔣磬閉了閉眼睛。
“——開吧。現在我們就能看到……真實的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了。”
又一個失蹤者
124
楊教授的實驗室內如同兩人所想那般空無一人。屋內正中間擺著一把凳子對著實驗桌,依稀能夠透過散落一地的紙張看出曾經有人坐在此處與人交談的痕跡。
蔣磬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桌面仍舊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而他這兩個小時內發給沈逾之的那些簡訊,就彷彿石沉大海般沒有任何迴音。
他抿了抿嘴唇,抬頭重新看向了這件不大不小的實驗室。
吳越轉過身來,將自己的指尖湊近了眼前說道:
“聽那些學生說,楊教授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