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設定(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定X

第6部分 (3 / 4)

0回

寒窗,苦讀。

簡短四個字,道出了其中的艱辛。

那是個磨練人的地方,尋常人還真不一定吃得起那份苦、受得了那種約束。

作為生員,不但要很好地完成每日的日課規定的內容:寫字,背書,寫作業。每日都要點卯,連續三天不到的,掌印官就會對其審訊提問。

每個月有學正或教諭主持的月考;每一季有縣學提調官主持的季考,還有提學院道官主持的歲考、科考、類考、吊考。

光是這些考試,就能把人烤糊了。

但是,生員們必須接受,沒有任何理由與藉口,必須服從。任何的質疑與抗議,都是違反校規,是不被原諒並會遭到嚴厲體罰的行為。

體罰很可怕。

打板子打得鮮血淋漓還是輕的,有些體質孱弱的,當場給打死,也是罪有應得。

什麼不該說、什麼不該做,從踏進學校大門的那一刻起,每個學生都能看到。每一條、每一則都詳細地鐫刻在臥碑上。

臥碑內容有關於老師的,也有關於學生們的。

比方說:府州縣學生員有大事幹己者,許父見陳訴;非大事,毋輕至公門;

比如:一切軍民利病,農工商賈皆可言之,惟生員不許建言;

比如:生員聽師講說,毋持己見,妄行辯難,或置之不問;

……

不管內容是否合情合理,個人是沒有資格去懷疑、甚至去批評的。刻在上面的,必須遵守、只能遵守。誰敢違反,那就是藐視國法綱紀,就是打死也是不為過的。

大人們的話,小時候偷針,大了偷金。育苗樹人,就要從根本上匡扶糾正。

所以,再嚴再狠,都是必要的。

釋褐二哥,將來是要考貢生,考科舉當大官的。

他是楊家的希望和驕傲,相比之下,三房則是楊家的恥辱與汙點。

唉。

釋褐二哥平時難得回來,大伯父大伯父或是老太太他們,常常打發家裡的人,過去送東西。吃的,穿的,用的。楊家好不容易出了個肯用心讀書的,怎麼著也不能太委屈了他。好歹楊家也是地方士紳,各方面可不能顯得太寒磣。

釋然的浮想聯翩被前面突然冒出來的一個黑影攔腰折斷。

饒是不信鬼神,仍不免給嚇得心肝亂顫、脊背生涼。

“這位小兄弟,跟你打聽個事兒。”

蕭殺意識到自己的出現太過鬼魅,面前的這孩子若是一隻刺蝟,此刻必定是渾身尖刺倒立了。

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戒備之意。

釋然仰起頭,看著他只管不作聲,表現出一種模稜兩可的態度。

面紗下的眼神,冷得好像露水。

習武的人視力和感覺都很好,蕭殺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不能肯定,從這個滿含不快的孩子口中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怎麼回事?”不遠處的草叢中冒出一個青衣戴大帽的,一邊整理著盤領長衫,一邊不耐地詢問。

蕭殺沒應聲。

那個戴大帽的便徑直走了過來,一手拎著長衫,一手中的馬鞭便挑向釋然的笠帽。

釋然未曾防備,頷下驟然吃緊,頓時感到一陣火辣辣地疼。

她懊惱得不行。似乎從撞上王大胖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這一天不會順利。

她當然不會傻得去拿雞蛋碰石頭。這荒山野嶺的,萬一惹怒了對方,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哦。”

她整頓了一下笠帽,衝著對面的人發出簡短的回應。

青衣人倒也沒有十分為難的意思,探手自懷中摸出來一個紙包,開啟來,裡面裝的是幾

上一頁 目錄 +書籤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