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電話叫醒我,一起吃完早飯就往機場趕。
陽光還是這樣明媚,夏長寧不時扭過頭來和我說笑。
“福生,給你說個笑話。有人遷新居請朋友來吃飯,門鈴按響,他開門,朋友們竟似約好了似的全到了。他一高興就說:‘不該來的全來啦!’朋友一聽,不歡迎?瞬間走了一大半。他急壞了,張口又說:‘哎,該走的沒走,不該走的怎麼全走了!’剩下的人一聽,也走了。”
我哈哈大笑,看著他意有所指,“是啊,不該來的來了!”
夏長寧笑嘻嘻地回答:“你不該跟我走的,卻走了。”
說個笑話也這麼拐彎抹角?我只眨了眨眼睛告訴他:“我才不跟你走呢。”
目光與夏長寧的觸到一塊兒,今天我才發現,他要是帶著笑意看人,那眼神是極溫柔的。夏長寧的膚色較深,牙齒卻很白。陽光掠過的瞬間,閃閃發亮。
可惜,我不要做跳進他嘴裡的肉。
夏長寧轉過了頭,我看到他的臉頰帶著笑容。
我衝他的後腦勺努嘴,期待著他臉色大變的一刻。
換了登機牌,過了安檢,在休息室等待登機。
我問他:“你既然來了怎麼又不找我?拐彎抹角的可不是你的性格。”
可能是我態度一直好,好到讓夏長寧放鬆了警惕,笑著對我說:“怕你不待見我唄。想想算了,能接你一塊兒回去就行了。”
他來接我,我不是不感動。只不過,我討厭他的強勢。
十一點五十的飛機準備登機了,我提起了行李,在夏長寧詫異的目光中慢吞吞地告訴他:“多謝你來接我,我很感動。不過,我改簽機票了。再見。”
夏長寧的嘴唇動了動,咬了咬牙,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真行哪,半年不見,長道行了!”
我眉開眼笑,“過獎!你再不放手,我報警喊非禮!”
夏長寧鬆開我的手腕,往後一靠,又恢復了他痞子似的姿勢微笑著說:“告訴警察說巴依老爺調戲民女?!”
我的臉瞬間便紅了,畢竟在背後說他的壞話又被他當面揭穿太尷尬了。心裡恨極了寶林嘴快,又恨夏長寧費盡心機。我偏開頭回了他一句:“阿凡提每次都贏!”說完就去排隊登機。
檢過機票我回頭,夏長寧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嘴唇緊抿著,看不出他是生氣還是在想什麼。
我心情又大好,衝他喊了聲:“阿斗,回見了!”
感動
我不愛他的時候,我根本不接受他。我能接受他的時候,我發現我能被他感動,卻不愛他。我能沉溺在被愛的溫暖中假裝愛上了他嗎?我不能。
下了飛機,拿著行李我就看到爸媽等在出口,我高興得直衝他們揮手。
才接過我的行李,沒等我說話,媽媽就開始數落起我來:“你這孩子,改簽機票也不說一聲!”
我嘿嘿笑著,當時只想到對付夏長寧,兩班飛機落地時間相隔不遠,只想到爸媽習慣早到,不會接不到我,所以也沒打電話說航班的事情……等等,我一激靈,我沒說,爸媽怎麼知道我改簽機票?
“你怎麼這樣對人家?長寧好心好意去接你,你怎麼突然改簽機票把他扔下?他還好心打電話來通知我們。”媽媽馬上透露了真相。
多大的人了,還興告狀?我就是不滿意他事事做主,什麼都納入他的規劃。
“福生,長寧實在有心,我們當父母的實在沒話可說。他專程去接你,擔心你一個女孩子孤身上路不安全。人家這麼有心,你不感激還把他甩了,你像話嗎?”
媽媽劈頭蓋臉一頓訓斥,絲毫沒想過我離家半年剛回家的感受。我站在出機口一陣腹誹:他算什麼男人,小氣!還專截人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