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頭多關照。”
“好說好說。”那主兒接過紙包,拿出一張一元紙片遞給馬寡婦,“這個夠嗎?”
“夠了夠了。”馬寡婦呲著大板兒牙,嘴岔子差點兒咧到後腦勺,“還得找您錢呢。”
那人很是瀟灑的將手中的白紙扇一揚,“不必了。你多給了我一把,我也該多給你錢才對。”
“喲喂,在老地道外這塊倒黴地方難得遇上您這麼大方的主兒,你一準兒是積德行善的大財主。”馬寡婦呲著大牙緊著奉承。
那主兒微微一笑,轉身剛要走,卻突然定住身形,兩個眼睛瞪得溜圓,似是看見了某件令他感到詫異的事物。
於天任好奇,順著此人的眼睛往那邊一瞧,他自己的兩個眼睛也立時瞪大了。
天爺,老九!
可不是老九麼,穿著那天的那件碎花夾襖,正樂呵呵地朝這邊走著。
於天任朝思暮想,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要盼的人給盼來了。而他卻不好意思了,一張臉漲的通紅,心裡更是如同鑽進了一隻貓兒,撓得他心尖兒癢得受不了。
“啪”一聲,那主兒猛的將白紙扇合上,咯噔噔幾步上前,擋住老九的去路,“你怎麼……”
“幹嘛!”
沒等那主兒把話說完,老九硬生生給他懟了回去。
“不認不識,你少亂認親戚,我可不認識你,你最好離姑奶奶的遠點兒,要不然姑奶奶我可跟你沒完!”
於天任心裡說話:“老九真是條女漢子,說話比老爺們兒還有衝勁兒。”
那主兒呆住不語,陡然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我眼濁,錯把觀音當羅漢,是我不對,您多擔待。”
“你這麼說,我也就不跟你一把見識了。勞駕您閃開,我過去。”
“好。”那主兒麻溜側身到了一旁,“您慢走。”
“哼。”老九白了那主兒一眼,幾步到了於天任的攤兒前,爽朗一笑,“還認得我嗎?”
“認、認的。”於天任紅著臉傻笑,說話都不利落了。
“唷,今兒的天不算熱呀,你這臉怎麼都給曬紅了呀?”老九誠心要拿於天任找樂兒。
“煙油子燻得。”於天任扯了個大謊。
老九噗嗤一樂,“上回你跟我說什麼來著,你還記得吧?”
“記得,哪能不記得。我說你來我攤上吃炸糕,我不要你錢。”
“嘿。好記性,既然你好心請我來,我又豈能不賞臉。得嘞,你先給我來一個,我嚐嚐你手藝咋樣。”
“好。我這就給你拿。”
於天任誠心要在老九面前賣弄自己的絕技,陡然將兩根手指伸進沸油當中,牢牢夾住一個炸至金黃的炸糕,麻溜放在一張油紙上,恭恭敬敬地遞給老九。
老九吃驚不小,都沒能看清於天任是如何把炸糕給放在油紙上的,她趕緊往於天任的手上看,咂舌道:“你這手是人手嗎?”
“瞧你說得,這不是人手,難道還是狗爪子呀。”
“人手哪有這樣的,你不當小綹可惜了。”
“你別抬舉我,做賊的勾當我可不幹!”於天任很有骨氣的說道。
一旁的馬寡婦趕緊幫腔:“我們天任可是老實孩子,才不幹那種偷雞摸狗的缺德營生。不是跟你吹,整個老地道外,就數天任最實在。”
馬寡婦這麼一誇,於天任的臉立時由紅變紫,他更是不好意思了。
老九把炸糕接過來,放嘴裡咬了一小口,嚼了幾下,臉上立時有了快意神色:“別說,還真好吃。”
“可不是麼,天任的手藝,稱得上津門一絕,往後你常來,反正他也不跟你要錢,不吃白不吃。”馬寡婦邊說邊給於天任遞眼色。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