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阿嬌噎個半死。劉徹倒高興了,衛子夫也鬆了一口氣。
我當然知道是皇后,不然就不這麼問了,不過韓嫣“應該”不知道的。
看向阿嬌:“皇后?”
“錄了又如何?既入了宮,便該老老實實當差才是,居然敢不守規矩,狐…媚惑主,真是該死!”阿嬌仍是不讓步。
“宮人有何職責?”再問。
當然是伺候好主子,這個“伺候”的內涵可就豐富了。
阿嬌的臉色也豐富了。
韓嫣的立場,大家也清楚了。
韓嫣內心其實很欣賞阿嬌的堅持,他自己也是希望能夠與一人專心過一生。只是,欣賞不能當飯吃,欣賞一個人,也不代表著就要把自己跟她拴一根繩上。就是同情她,想幫她,韓嫣還沒到擺明車馬說“皇后說的都是對的。”
“人你自己吩咐錄入的,也算是過了明路的,如今又鬧的什麼?”劉徹一揮手,“皇后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阿嬌狠睕了幾眼,怒氣衝衝地走了。
“啊哈!”劉徹高興了,“真有你的,我還擔心你還跟以前似的勸我讓著她。今天怎麼不這麼說了?”
“那也要看有道理。”
“那是,”劉徹轉向衛子夫,“成啦,你也歇著去吧,如今要當心自己的身子了。”
“喏。”衛子夫柔順地低頭俯身,起身後退間向韓嫣投過的眼神帶著點感謝。韓嫣心裡冷笑,他並不喜歡這個女人。不是因為劉徹的關係,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這個人。可能是初次見面的時候,對衛子夫的印象便留在了“有心機”上,韓嫣看衛子夫,總覺得彆扭。
阿嬌面前,要用什麼手段?甚至連“對付”二字都談不上。只要在阿嬌出現的場合表現得比謙卑再謙卑一點,比可憐再可憐一點,比害怕更恐懼一點,誰都會覺得是阿嬌在欺負人了。雖然阿嬌氣勢確實很強,雖然衛子夫不可能不害怕,只是,總覺得不對勁,尤其,在她懷了一個渴望孩子的男人的骨肉的時候,在面對阿嬌的時候無意地護住腹部。只能讓阿嬌更生氣更口不擇言,而劉徹更生阿嬌的氣罷了。大智若愚、大巧若拙,高明的化妝師不是把人臉用白粉刷成了牆再上胭脂,而是依五官原貌而作修整,衛子夫,頗得其中三味啊。這是個聰明的女人,光憑老實或是帝王的寵愛,就能在漢宮混了四十多年?老早就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景帝易儲,殷鑑不遠,笨女人如慄姬,下場可見。衛子夫最終雖是身死,她是敗在了劉徹手上,而不是敗在了女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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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退下了,劉徹便對韓嫣道:“來,這裡坐。”
韓嫣謝了座,到劉徹下首坐下了。
“離那麼遠做什麼?靠過來點兒。”劉徹又招手。
“臣離陛下已經很近了呢。”
劉徹撇撇嘴,又轉了話題:“現在大家該知道是誰不行了吧?”衛子夫有孕的事情,讓他興奮極了。
“正是要恭喜陛下了。”
劉徹笑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又拉著韓嫣說了許多話,不外是顛三倒四地表達快要做父親的高興與首次在與阿嬌的對峙中完勝的喜悅。
一邊是高興即將做父親的丈夫和自得於有了身孕的第三者,另一邊是感情受到了傷害的妻子,再加上週圍一堆看熱鬧的、助拳的、想從中撈好處的,世間百態,看得著實膩味。尤其是親眼看見過劉徹與阿嬌新婚快樂時光的韓嫣,那時候,兩人好得像是一個人。如今卻如仇讎,至少,已是把對方當對手似的較勁,想著如何壓倒征服了。帝王家事,不是別人能插得進嘴的,因為涉及至高的利益,再單純的感情也被權勢弄得汙七八糟。離開,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