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閭山,人家也輪不到咱們來管。”濟雲笑著搖了搖頭,從衣袖中掏出一個方盒,丟給了蘇午,“明日再開壇一次,吾親自給你授‘上清籙’。
這枚掌教金印便交給你。
但願我等出棺之日,還能看到這枚印紐在茅山巫歷代掌教手中傳續!”
蘇午接過方盒,掀開方盒,就看到了內裡一方金銅合鑄的印信。
大道紋韻纏繞於印信之上,令印信具備了莫名的威嚴!
這般印信,蘇午卻並不陌生。
他曾過手閭山大真人玉印,那枚印紐,也是具備與茅山掌教金印一般的功能,可以溝通神譜廟系,請神敕令!
……
翌日晨。
濟雲掌教親設法壇,再度為蘇午傳度授籙。
此番蘇午終於摘得了上清符籙,成為正兒八經的上清弟子。
授籙過後,
一行人便從大湖邊離開,啟程前往龍虎山。
茅山巫群道穿過茅山周遭的無人地帶,到了一處人煙繁密的集市上,便湊錢買了一匹騾子,乘騾車往龍虎山趕去。
——大師伯玄清氣力甚大,其親自拉車帶著眾人前行也未嘗不可,
然而越往前走,道路上人煙越密,他一人拉著載了三四人的板車前行,落在他人眼裡,往往過於惹眼,因而買了一匹騾馬,在行人較多的道路上行走時,便令騾馬拉車,總算未叫茅山巫一行人過於惹人矚目。
此時又行至人煙稠密的官道上,
玄清給騾馬套好了轡頭、韁繩,便坐在板車車沿上,不時揮舞一下馬鞭,趕著騾馬。
騾馬歇息了大半日,此下氣力充足,都不用玄清怎麼吆喝,它自己都甩開了四蹄,撒歡似的狂奔。
玄照靠著板車的扶手,看到官道旁的一塊界碑,其上寫著‘細川津’三個字,他轉回頭來,看向了一旁的蘇午,出聲道:“若是從此地改換方向,再走個上百里,便能到織錦山一帶了。
要不要改個道,去一趟織錦山的灶莊?
看一看你的師弟師妹?”
蘇午聞言猶豫了片刻,
迎著玄照的目光,他搖了搖頭:“此下去看過她們,以後亦終究還是要分別的。
不用改換方向,往龍虎山直走就行了。”
“好。”玄照未再多勸。
如此星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路,茅山巫一行人終於在數日後趕到了龍虎山。
龍虎山上,嗣漢天師府中除了幾個老道留在此間,日常灑掃道觀各院,修葺建築以外,龍虎山天師及各代弟子,俱已不在山上。
封山後,龍虎山上至天師,下至年輕一代普通弟子便都轉移去了未名之地以‘避開劫數’。
山上的幾個老道士雖在名義上亦是龍虎山弟子,但其實未曾真正被傳度授籙,再加上他們日漸老邁,腿腳不靈便,也就自請留在了被封鎖的山門裡,在此地了卻餘生。
茅山巫群道上山以後,幫著山裡幾個老道修葺了幾座破損較嚴重的建築,在山上停留了一天的時間,黃昏時在山上吃過齋飯後,就與龍虎山老道士道別,下了山在‘天門峰’下聚集。
……
天門峰下,
蘇午抬頭遠望‘天門’。
彼處一整塊山壁拔地而起,聳立在天穹之中。
那山壁之上,生有蒼松翠柏,諸多繁盛草木盡簇擁著中央處一道像是被人為開鑿出來的長方形窟窿,窟窿的形狀,正如一道門戶。
門戶之後,正顯映出天穹中的漫天繁星。
蘇午身穿道袍,掌託羅盤,依照那道‘天門’之後顯映出的周天大星方位、明暗,時而朝某個方向走出十餘步,時而又轉身逆走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