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造一具化身,作為對我的補償!
我求求你了!”東主面孔瘋狂掙扎,但那雙赤紅如玉的手掌捧住他的面孔,便將他的面孔慢慢捧出了王傳貞化為一潭泥漿的後背,他眼見得自己從王傳貞後背脫離,心神間頓生莫大惶恐,連聲哀求起來!
王傳貞唇角含笑,對東主的哀求並不以為意。
她將東主面孔完全捧出了自己的後背。
這時,馬車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那陣細微動靜在馬車前消失,緊接著,馬車的車簾便被掀開來。
頭髮花白的秦管家搓著手,眼中滿是色丨欲,垂涎三尺地看著馬車裡的東主夫人——在他眼中,東主夫人沒有顯出絲毫詭異之相,反而身著輕紗,窈窕身形若隱若現。
“夫人……”秦管家顫聲說話,“我聽六子說,您叫我過來說話……”
王傳貞捧著東主的面孔,頭顱轉回一百八十度,看著像是狗一樣爬進車廂裡的秦管家,她輕輕笑著:“我沒有和六子傳過話呀……不過你既然過來了,也就過來罷……既來之,則安之……”
“是是是!”秦管家渾身激動得發抖。
王傳貞看著他,將手中東主的面孔覆蓋在了秦管家臉上!
秦管家渾身顫抖更加劇烈!
一層層劫灰從他周身撲簌簌落下!
他在瞬息間形銷骨立!
馬車外聚在一起的眾家丁私兵們,俱無心睡眠。
他們看著那駕馬車搖晃了一陣,‘秦管家’神清氣爽地從馬車裡鑽出來,躡手躡腳地走近人群,遞給眾人一個只可意會的眼神,眾人心裡,頓時有一團火燃燒了起來。
這一夜,眾家丁們都鑽過了東主夫人的馬車。
車廂裡的王傳貞,亦終於收集到了足夠的劫灰,以劫灰在自身細細塗抹過一層。
——她身上再次長出了一層昏黃泥殼塑化的皮膜。
……
清晨。
旦增在屋角落裡挖了個深坑,將那兩柄從唐人手中購得的好刀子用破布包好了,又在外面纏上一層茅草,埋進了深坑裡。
他在深坑上鋪一層茅草,遮掩去挖坑留下的痕跡。
走出屋子,向屋外準備著釣竿的蘇午與倫珠招呼了一聲:“查旺頭人讓我今天頂替生病的羊倌兒,去給他放羊,我以後可能每天都得出去放羊了。”
蘇午、倫珠聞言都點點頭。
一個農奴害了病,多半是治不起的,就算能請廟裡的僧侶來治,更大可能會被越治越嚴重。
所以那生病的羊倌,很可能要沒命了。
所以旦增會說他以後多半需要每天都去給查旺村的頭人放羊。
“那我每天中午回來,你中午教我那個。”旦增向蘇午說著話,做了個揮刀的手勢。
他提及練刀這件事,眼中隱隱發亮。
——今天早上天還未亮的時候,蘇午已經教過了旦增一回。
旦增天賦不好,身體羸弱,但總算還較為努力。
蘇午請旦增一家人在早上吃了肉湯。
“我獵到的那匹野牛,還能多吃幾天。
你中午回來,我們中午吃肉。”蘇午向旦增如是說道。
“好!好!”旦增眼中光芒更亮了,他連連點頭,又走近蘇午身畔,與蘇午小聲說道,“我今天預備和頭人說了,讓他把倫珠的名字從名單上勾了。”
蘇午點點頭。
“那我就真的做了?”旦增又問。
“做,可以做。”蘇午說道。
旦增憨笑了幾聲,沒有說話,走出了院子。
他的妻子拉姆吃過肉湯後,已經趁著身上有力氣,揹著籮筐出去撿牛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