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帶著三陽會眾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素珏道姑帶著小河早與蘇午在金柳村口分別,去了別的地方。
走進臨近山谷那片樹林裡,蘇午將地上的屍首又都驗看過了一遍。
幾隻烏鴉停在不遠處的高樹枝上,腦袋轉動著,漆黑的眼珠緊緊盯著林間散落的屍首,不時嘎嘎亂叫幾聲。
吳文遠看著那些完全不像是被人所殺的屍首,心頭微微發寒:「這難道是···
他話未說完,蘇午就搖了搖頭,抬目掃視四周:「這些衙門官差,並非為厲詭所殺。」
「不是厲詭所殺嗎?」吳文遠聞言,心中稍稍放鬆。
就聽蘇午又道:「殺死他們的東西,亦絕不是活人、野獸之類。」
聽其言,吳文遠放鬆下去的心情陡地又緊繃起來,他眼神困惑地看著蘇午,不明白蘇午所言何意。
倒在林間的屍首,一共二十餘具,透過他們身上衣衫裝飾,可以判斷這些人俱是衙門差役,且多乘騎有騾馬。
此下他們的坐騎已不知去向,唯獨留下這滿地的屍首。
「這一具屍體,屍首分離;
這一具屍體,四肢與頭顱被撕裂,如受五馬分屍之刑而死;
這一具屍體,頸間有繩索勒痕,面色青紫,眼球鼓突,嘴唇發紺,舌頭拉伸而出,乃是被絞死;
這一具屍體,被剖腸刮肚而死;
這一具屍體,屍身已被蒸熟,乃是被生生蒸死······」蘇午帶著眾人,走過滿地屍體,隨意指出每一具屍體的死亡方式,他在小路中間停下,指了指地上的乾屍,道,「這一具屍體,遍身長滿蟻穴般的孔洞,屍身乾癟,血肉衰枯,乃是流瀉盡了一身血肉精氣而死。
它本身生命精氣並不能茁壯到流瀉出來,會在體表留下這般密密麻麻如蟻穴般的孔洞的地步。
你們看過這些屍體的死法,可想到了甚麼?」
他在屍林中轉了一圈,面色如常。可他周圍加上吳文遠一共四個三陽教徒,卻都是臉色發白,強壓著胸腹間湧起的嘔吐欲。
四人忍受心中恐懼與身上的嘔吐欲,已經忍得極其困難,又何談想到其他什麼?發現甚麼線索?一個個都是慚愧搖頭。
蘇午也不在意。
吳文遠雖是一個老江湖,手上也有幾條人命,但當下這般場景想來也見得不多,他狀態還算好些。
至於其餘三個只是半大小子的三陽教徒,此下一個個兩腿打晃,狀態更差些一一他們應是都未經歷過這般慘景,有此種反應,也算正常。
「此間二十餘具屍首,其實對應了地
獄之中種種酷刑。
而倒在小路上的這具屍首,本身並未如他的同僚一般承受酷刑—一隻不過他體內積蓄了遠超他自身所能承受的血肉精氣,這股精氣強行衝破了他的肉殼,帶動他自身血肉精氣也洩出閘關,令他頃刻斃命。」蘇午眼中神光湛湛,隨手掐動指決
黃天道韻霎時流轉開來,隱約有云芨文字在蘇午周身顯現!
追溯因果的符籙力量自他身上顯發!
如今隨著黃天法旨融合了他所修行的諸多符咒,獨留下'元皇詔旨'與'北帝伏魔神呪殺鬼秘籙',他施展符咒法門,完全可以一揮而就,除非某些特別時候需要借用法壇與實體的書畫符咒來增加威能,一般時候,所修諸般符咒威能,儘可以隨便運用!
雲芨文字化散於四下。
蘇午張開眉心六天鬼眼,倏忽間就看到了此間繚繞成團的因果絲線。
眉心豎眼三顆瞳仁轉動之間,此間所有的因果
勾牽盡被整理了出來,蘇午看到了這些纏繞如亂麻的因果絲線集束向了何地!
他轉身望向來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