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卻也再沒有比唐朝更適合他演化地上天庭的時期了。
想爾在現實中彙集了天下名山大嶽,專等一個契機,能令他將天下名山大嶽之因果移轉至唐朝——而我便是那個契機。
我受了他的算計,原本要與他通往唐時來。
但此般局面完全在他操控之中,實非我本願,我便強行將那些名山大嶽之中,與我有涉因果之故舊親友,都拖入了這‘巨唐時代’中,藉此混淆天機,擾亂因果。
與我隨行之人中,今時尚有兩位同伴不見影蹤。
而且我首要解決之事,亦非鎮滅鬼佛,而是須首先封押‘想爾’。
我這般說,鑑真師傅可能聽得明白?
鑑真師傅可知今夕是何年?”
與蘇午通往巨唐時代而來的人,尚有丹加、卓瑪尊勝失落在外,不知去向,她們在鬼夢中開設的店鋪,如今亦是緊閉大門。
而與蘇午因果有涉的陰喜脈灶班眾人、鬼騾大青、初玄、嬰初、柳飛煙等等,都被拖拽到了當下時代,他亦需趕緊尋回眾人的影蹤——這是他當下要做的首要事。
尤其是那些隨著名山大嶽被一同帶入想爾演化的世界中的現代人——他們是否也隨著名川大嶽一同湧入了這方其實是由模擬器開闢的、與真實歷史或有差別的巨唐中來?當下仍是一個未知數!
蘇午當下面臨的事情,千頭萬緒,每一件都頗為棘手!
鑑真聽完蘇午所言,轉眼看向了縮在旁邊角落裡,盡力地減弱自己存在感的張方。
他未有言語,但張方已知其意。
張方看著俱朝他看過來的眾人,訕笑了幾聲,開聲道:“今下正值開元五年,聖人英明神武,勵精圖治,使萬姓安居樂業,海內萬家祥和,萬邦來朝……月前某還聽聞,有吐蕃高僧‘金剛三藏’不遠萬里,前往長安拜見聖人……”
“開元五年……”
蘇午念頭轉動。
當下乃是唐玄宗即位以後的第二個年號,亦是‘開元盛世’之由來。
不知在當下時期,‘想爾’是否顯現影蹤?
“今時天下之厲詭,可曾被朝廷強力壓制?
又是以何法來壓制厲詭?”蘇午看著張方,出聲問道。
張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蘇午身上的山文甲冑,向蘇午恭敬行禮,而後回應道:“聖人慾治詭,詔令出長安。
大德高僧、得道高真群起而出,俱往長安獻策。
今時有高道名‘羅公遠’者,早赴長安而去,其在先天年間,伴隨太子左右,常有神異之舉。
小人先前所稱‘吐蕃僧金剛三藏’,亦是為聖人獻治詭之策而來。”
“原來如此。”蘇午點了點頭,倒未想到他而今正趕上巨唐鎮押萬詭的開端之年。
他垂下眼簾,一時若有所思。
鑑真在這時嘴唇翕動,他的聲音直接傳入了蘇午心識之間:“‘現世東流島’之因果,亦被拖拽到了當下時空當中。
你久不曾往東流島去看我,應當不知道東流島情形如何了……
——貧僧在舊年間以眾多‘殺生石’鑄煉了一副牢獄,欲以此牢獄禁錮鬼佛,但此獄後來沾染‘玉藻前’之死劫規律,依附我之執念,已不能困縛鬼佛,反而有禁錮貧僧肉殼之相。
貧僧便以此牢獄鎖鏈,貫連東流島,禁錮東流島之詭。
使詭於夜間活動,而生人於白日活動。
此即‘百鬼夜行’之由來。
但後來這牢獄鎖鏈在貧僧為等候你,沉寂屍殼之後,遠渡重洋,復歸‘故土’,貧僧殘留心識,有感它被一個讀書人所掌握,‘地藏獄’落在他手裡,也不算埋沒……
那讀書人死後,‘地藏獄’便跟著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