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厲詭本形便在雲芨符籙勾勒之下於微微透明的皮膜裡若隱若現。
鑑真看了陶祖、洪仁坤一眼,接著向蘇午開口說道:“勾畫這道厲詭符籙所用的筆墨,並非尋常墨水。
活人的性意、未明的神韻摻雜著形成了墨水,被用來書就這道厲詭符籙。”
陶祖點了點頭,把手裡的厲詭符籙也交還給了蘇午,乃道:“每一個雲芨文字,都是一道活人性意,它們相互勾連,以那種未明神韻作為中樞,使之可以自行運轉,令此中之詭類人亦類神。
在轉作本形厲詭之時,它們各自復甦,顯映死劫規律。
但在變化人形之時,它們則亦會有著與人一般的思維——它們甚至可以接受人們的香火祭祀,顯出神靈之相來……”
陶祖言語至此,眉宇間隱隱有些擔憂。
這樣二三道厲詭符籙,倒不至於令眾人手忙腳亂,可若是有萬千道厲詭符籙的話,只怕天下都要大亂了。
今時玄宗皇帝欲治天下詭,天下詭乃至符籙厲詭盡皆群起,這該如何去治理?
想爾曾稱它自身差一點便在人間造化了天庭,它最接近造化天庭成功的那一次,應當便是它自群山之中出現,顯出‘頭枕終南,背靠泰嶽,足抵河洛’之形的時候……
上一次它瀕臨成功,最終仍被大唐不良人鎮壓。
這次它仍是自天下萬川名山之中顯現,有了上次的經驗,它這次的籌謀必然更加縝密,爆發之時,亦必更加兇險!
當下的大唐,與真實歷史上的大唐已經不一樣了,生出了很多變化。
本該在開元七年夏季降生的楊玉環,而今極可能已在開元五年的早春降生,許多事情發生了變改,歷史的經驗可以參照,卻亦不能完全作為依仗,一切都對照著歷史來看。
模擬器開闢了當下的唐朝時空,這重時空是否會接連於那縱橫交錯的‘時空軸’上,尚未可知,但蘇午心底亦清楚——想爾主動將他拖入這方被開闢出來的時空當中,一旦他在這重時空裡失敗了,或許這重時空就會演化為真實失控,接連於時空軸之上,取代原本的歷史了!
他可以利用模擬器來穿梭過去未來。
想爾也利用他穿梭到了當下的時空!
蘇午收束著心緒,目光落在阿部力等三人身上,心神忽生出一絲觸動,他笑了笑,低聲自語了一句:“罷了,一步閒棋而已。”
話音落地,他轉而看向坐在角落裡的張方,笑著道:“我先前答應閣下,若閣下能將這幾人與厲詭成功引至廟門前,便傳閣下一個鎮押厲詭的小法門——閣下當下可做好準備了,聽一聽我要傳下的法門?”
張方坐在角落裡,原本有些無聊。
此時聽到蘇午的話,他眼睛都直了,立刻正襟危坐,向蘇午連連點頭:“小人自是做好了準備,請郎君授法!”
“此法是……”蘇午張口言語。
張方只聽得他口中道出三個字,後面的話卻怎麼聽都聽不真切,他急得抓耳撓腮,但又不敢打斷蘇午,待到蘇午說完話:“法門便是如此了,閣下多加鑽研,好生修行罷!”
聞聽蘇午最後言語,張方不禁憋得面龐通紅。
他只聽了個開頭和結尾,中間是甚麼,一個字都未聽清楚,這也叫傳法?這郎君未免太不真誠,完全是在戲耍自己!
心頭正自忿忿之際,張方聽得蘇午口中吐出的開頭三個字,以及最後的幾句話,忽然在他心識間不斷重組,最終完全演變成了一篇真正的法門——‘與詭結親科’!
張方再細細咂摸這篇法門,頓時喜不自禁!
這真是一部鎮壓厲詭的大法!
郎君未有騙自己半分,他可真是個信人!
蘇午手指拂過那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