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
我須要看顧好周圍那些還有幸存庶人的村落,以免他們再次受到鬼祟的侵襲而死亡。
你們也小心些。”
“這還用得著你說?”洪仁坤看著手裡的牌,從中抽出兩張來,猛地打了出去,“對三!”
“對八!”陶祖趕緊跟上,他打出兩張牌以後,趕緊把牌收攏在掌心,洪仁坤眼裡閃過黃金十字,意圖窺察陶祖的手牌,卻陡地看到陶祖掌心裡的手牌上,貼著一張小小的符咒——
“老東西!”
洪仁坤嘴角抽動,咒罵了一句,眼中金光剎那消隱去。
陶祖得意洋洋,向江鶯鶯努努嘴,示意該她出牌了,繼而抬頭瞥了眼角落裡默不作聲、如木雕泥塑般的鑑真:“就好像這個和尚說的一般——那‘燭照巫女侍’對你的興趣,可比對我們這些糟老頭子的興趣大得多。
她多半已經盯上你,少不得要誘你往她死後所化的那重世界裡走一遭。
我看你自己還是多加小心罷。
若是抓住機會,跟她去到彼方世界裡了——這裡也不必你來操心,老夫化身在此,不會叫此間因鬼祟死傷一人!”
“你自己不出力,就想著讓我給你幹活?”洪仁坤不忿道。
這時候,江鶯鶯打了一對二出來,她低著頭小聲地道:“你們多幫幫蘇午……”
角落裡,鑑真雙手合十,低沉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此間一切因‘燭照’而起,亦將因‘燭照’而終……”
門外雨水越來越急。
室內燈火微微搖曳。
在此剎那,蘇午忽然轉身朝門外走去。
圍在桌邊打牌的陶祖、洪仁坤、鑑真亦都同時起身,跟著走出了門。
嘩嘩!
豪雨之下。
對面的籬笆牆內,兩道身影爭執撕扯了片刻,一道佝僂著的身影陡然撞開稍高些的那道人影,撞開籬笆牆,往坡上跑去。
蘇午看了看倒在籬笆牆裡的勇次郎,接著追近那個佝僂著往屋后土坡上跑去的人影。
那人自然是勇次郎的母親,津一郎的夫人。
風雨呼嘯聲中,蘇午跟在津一郎夫人身後,聽著她嘴裡不斷地念叨著:“水,水,水……”
他直覺當下就是解開謎團的那個契機。
‘津一郎夫人’當下突然逃離村落,即是燭照巫女侍向他遞來了‘死去東流島的邀請函’——
佝僂婦人的步伐越來越快,她的腳掌踩踏在泥濘中,帶起一蓬蓬濁水!
她口中狂亂的叫著:“魚湯!魚湯!魚湯!”
在此般狂風驟雨之中,哪怕是一個青壯年男人,都無法跟上津一郎夫人的速度,於蘇午的觀察之下,本已是風燭殘年的津一郎夫人,如今僅剩的壽元正狂烈的燃燒著!
此般轟烈燃燒的壽命,讓她在短時間內爆發出了此生絕無僅有的氣力!
她爬上土坡,臨近坡上的一口枯井。
土坡後,那淋漓的雨線裡,好似懸著一輪冷幽幽的月亮。
月亮在水線裡搖搖晃晃,由淺淡的銀灰色,驟然轉為血紅色!
血色籠罩了津一郎夫人。
津一郎夫人扒在井沿邊,瞪視著黑黢黢的枯井,彷彿自井中看到了甚麼恐怖的事物!
她本能地想要後退,可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拼命地推著她,讓她的臉龐掙扎著貼進井口:“香子!”
“我的孩子!”
津一郎夫人猛地尖叫一聲,一頭扎進了枯井中!
蘇午的速度並不比她慢上哪怕一絲,他跟著跳入枯井內,頂上井口裡,紅光如血般層層鋪陳而下。
那鋪陳的紅光裡,又瀰漫起絲絲陰冷的詭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