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蘇午看到了暗紅紙面變成了一條長河,蛇蟲文字就變作長河裡掙扎的人形,被河水沖刷得東倒西歪。
而無數人形不斷掙扎,簇擁起來中央處的河水。
那暗紅的河水裡,一張面孔漸漸浮出水面,面孔沒有眼睛、耳朵、鼻孔,只有暗紫色的嘴唇蠕動著,發出只有蘇午才能聽到的聲音:“喺吧啦偲咄?
龘鬘咄!
嚄芤攞偈咄?”
它在向蘇午詢問,假若讓蘇午做了它的文書,蘇午每個月能給它帶來多少倀屍?
“嗬鬘嗒喺吧啦偲咄——
燭瞾,鶩麓芴麓!”
蘇午口中傳出詭語。
他告訴心詭,如若自己做了文書,能為對方帶來無窮無盡的倀屍,遠遠強於前面那兩個廢物!
不過在此之前,得等自己安頓好以後,才能展開工作。
反正就是畫餅而已,隨便吹噓就行。
“咄!”
河中的人面嘴唇輕點。
答應了蘇午的要求。
它的韻致纏繞上了蘇午的‘意’,那張面孔被‘意’提舉著,脫離了河流,漸漸上浮,浮出了紙頁!
模擬器的提示音在蘇午耳邊響起。
此時他無暇去顧及模擬器說了什麼,拿起手裡的筆,在那張臉暗紫嘴唇也消去的空白麵孔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簽名的同時,他感覺自己的意也滲透進了文字當中。
名字寫就的瞬間,
蘇午便徹底與心詭的韻致建立了勾連。
他念頭一動,
周圍那些前赴後繼撲向他的倀屍紛紛僵立當場!
就連林光遠、醫生都被暫時壓制住所駕馭的心詭力量,身體木木地站在原地,唯以驚悚地眼神看向蘇午!
“為什麼?”
“為什麼你能說那麼多神靈語?”
“我們為神主做了這麼多事,帶來這麼多倀屍,我們資歷這麼老——它為什麼給你壓制我們的力量?!”
林光遠不甘。
林光遠憤怒。
然而大局已定。
蘇午咧了咧嘴,揮手令四下裡的倀屍盡數消散去,說道:“這種事情以後會越來越多的,你們習慣了就好。”
他把夾著暗紅紙頁的資料夾合攏,拿在手上。
邁步從林光遠身邊走過,
走出了這間遍佈血腥與屍臭的辦公室。
背後響起醫生的追問:“你去哪裡?”
然而蘇午並沒有理會醫生的問話,走下了樓梯,在一樓的衛生間裡抱起睡著的應急罐頭,離開了這棟寫字樓。
其實醫生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你已經做了心詭的文書,難道不應該和我們一同行動嗎?
怎麼自己就這麼走了?
且不說這是在模擬裡,蘇午想盡可能地多嘗試一二。
不可能與醫生、林光遠共同行動。
就是現實中,他也不可能與這兩人成為真正的‘同僚’,只有他兩人徹底轉為倀屍,大家才能共同行動,‘精誠’合作!
坐在寫字樓外的長椅上,蘇午檢視起模擬器方才的提示內容。
‘你的天賦‘說話的藝術’發生了詭變……’
“‘說話的藝術(藍色)’裂變為兩項天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