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用鎖鏈拴住,並沒有做其他的防備。
怎麼現在兩扇門好像兩塊鋼板被焊在一塊了似的?
根本推不動!
“讓我來吧。”
蘇午覺得老人家推門實在有些為難,就走到門前,先看了看大門,並未發現有其他鎖釦機關,這才全身發力,一下撞在木門上!
咚!
木門被撞得發出一聲巨響!
可它仍舊未開啟,尤是紋絲不動!
蘇午這一下發勁,鐵板都能撞出凹痕,木板當場就得被撞出個人形的窟窿——可這兩扇木門,根本不見絲毫變化!
不對勁……
他看向黃道士。
黃道士也看著他,神色有些尷尬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扇門好像打不開了。”
老道士的目光瞟向旁邊的牆頭,
意思是既然不能從正門透過,翻牆進去也是可以的。
院牆雖高,卻也不過二三米,以蘇午的能力,想要翻過牆頭卻是輕輕鬆鬆。
——老人家畢竟還是不願自己道觀的正門被打破。
蘇午順著黃道士的目光往牆頭看去,卻看到一縷縷頭髮絲順著牆頭飄蕩而起,在半空中隨風漫舞。
那叢叢黑髮如海草般滋長。
濃郁的紅光便在此刻從牆內散發了出來。
無數黑髮虯結著,裹挾著一盞紅燈籠,燈籠被風推送著,被黑髮席捲著,越過牆頭,映照得雲龍觀前的空地一片緋紅。
紅光漫過了蘇午的肩頭,
他回頭來看老道士,身體悄無聲息地繃緊,眼睛裡微漾波瀾:“看來我們是沒機會爬牆頭了……”
黃道士看到蘇午背後虛空中,升起的那盞紅燈籠。
以及如同漩渦般簇擁著燈籠的黑髮,眼神駭然。
老人家並不知道,被紅燈籠映照到的人,腦袋都有可能脫離脖頸,亦升上高天,化為紅燈籠。
尤其是,
當下此地只有蘇午與黃道士兩人。
他們兩個都未反應過來,同時被紅光映照到,那麼兩人裡面必定會有一個,頭顱隨紅燈籠而去!
甚至兩人都可能被紅燈籠殺死!
所以,蘇午才要說,他們沒機會爬牆頭了!
然而,
那紅光映照到二人身上,
一秒,
兩秒,
三秒……
足足十餘秒鐘過去,蘇午的頭顱好端端呆在脖頸上,面前的老道士腦袋也未變作氣球飛走。
奇怪……
蘇午眼神訝然,
又看了看老道士——黃道長身上,莫非有抗禦眼詭力量的事物?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向老道士詢問這個問題,
眼角餘光忽然瞥見,身側的兩扇黑漆大木門不知從何時起,被一層漆黑的頭髮覆蓋住了。
那層頭髮纏繞虯結著,封死了木門。
髮絲順延而下,漫過臺階下的空地,一直延伸到空地角落裡的一棵老槐樹下。
老槐樹下,隱約能看到有一口直徑有水桶粗的井。
井?
方才怎麼沒看到那裡有口井?
也未見到木門上纏繞有一根頭髮絲!
是紅燈籠的出現,帶來了這些變化,還是它的出現,‘映照’出了這些本來就有的事物?
蘇午眨了眨眼,指向槐樹下的黑井,向老道士問道:“道長,你看到那裡有一口井了嗎?”
“那麼大一口井,怎麼會看不到。”黃道士隨口應了一句。他緊皺著眉頭,“但道觀門前,以前從沒見過有這一口井啊……”
老道士亦將目光投向虛空中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