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井上家的家主一把半極上的刀劍;
給了她可以隨意運用的厲詭力量;
以及那種比陰陽師的手段
還不遑多讓的意之面具。
甚至如今的井上家,都是在那位鬼武士-燭照大人的主持下,才得以屹立不倒。
這些都是真實的、非虛幻的東西,
是他對那位小姐實實在在的關懷啊……
那位小姐以為平靈子小姐亦像她一樣,受到燭照大人的關懷,但實情如何,小姐不是更加清楚嗎?
你們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正因為那位小姐有錯誤的判斷,才會忌憚平靈子小姐,不敢對平靈子小姐下殺手。
可這判斷終究是錯的。
真相併非如此。
這樣的話,平靈子小姐又在得意什麼呢?
你從來沒有依靠。
不要沉湎在虛幻的滿足感裡啊……”
黑馬穿過深林,馬鞍上掛著的天邪鬼身形隨戰馬疾奔而劇烈擺盪,但他的聲音依舊穩穩地傳進了平靈子耳朵裡。
“沒有誰天生就應該被作為棄子的……”
平靈子低聲言語。
她的聲音消失在風裡。
即便天邪鬼耳朵再長,也難從風聲中分辨出她的聲音:“什麼?平靈子小姐說什麼?”
平靈子垂目看著它,這次稍微加大了聲音:“我說,沒有誰天生就應該被作為棄子。”
“什麼?”
“沒有誰!
天生就應該被作為棄子!
沒有這樣的道理!”
平靈子的聲線猛然高揚。
天邪鬼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一抹慈和的笑意:“平靈子小姐,能夠明白這樣的道理,真是太好了啊!那現在平靈子小姐要做什麼?”
“只是自救而已。”
平靈子低眉順眼。
戰馬消失在黎明前的昏暗深林中。
……
長船國。
長船庭院中。
披甲武士把守的一間斗室內。
面容清俊、身材瘦削的青年男子盤腿坐在條案後,他身前的平靈子正襟危坐,臉孔上沒有一絲表情。
斗室內的氣氛極其壓抑,
青年男人注視著平靈子清麗的面容,
感覺面對自己的是一具沒有生氣的漂亮木偶。
他皺緊了眉頭,
在壓抑至極的氣氛中開口:“長船國三百餘武士,加上備前國百餘武士,連同身為正七位陰陽師的長船光、掌握厲詭力量的平靈子——
如此強大的一股力量,
竟然沒能奈何初出茅廬的井上家軍隊?
被對方殺得四散潰逃?
身為主官的長船光當場殞命——作為輔佐的鬼武士……
平靈子,我聽那些逃回來的武士說,你在過程中甚至沒有出過一次手?直至大局將定的時候,才驅馬同井上家主對面,單對單交手?
甚至在此次交手中,
你亦有許多機會可以殺死對方,
你甚至不曾動用自己掌握的厲詭之力!
平靈子,你為什麼這麼做?!”
“厲詭力量本身有運用的極限,兄長莫非不知道麼?”平靈子抬目與面孔瘦削而清俊的青年對視,眼中第一次沒有猶豫與遲疑,直言道,“頻繁動用厲詭力量,讓我的身體承受了太大的代價。”
“你所容納的厲詭,
得自家社鬼王“酒吞童子”!
尋常鬼武士運用力量或各有各的極限,但只要天邪鬼吞噬掉那些散發出去的詭韻,你就能恢復如初!
平靈子,不要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