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蘇午、雲霓裳,又看看謝雲清,道:「老道倒是沒有想到,你們原來互相已經相熟了。」
住持道長的言辭間流露出幾分親近來,
與先前保持著禮貌客氣的態度已然不同。
「那你們——蘇先生、雲姑娘,你們到玉竹觀來,是有什麼事情啊?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一定不吝幫忙!」住持道士如此說道。
如此卻是省掉了寒暄客套,來回推諉,直接開門見山了。
蘇午見狀也不扭捏,他腳下陰影沸騰,一隻生有十根手臂的手臂從陰影裡蠕行而出,十指張開,吐出了一個油紙包。
手臂旋即縮回陰影裡,
他腳下的陰影也恢復寂靜。
方才短瞬內發生的一切,好似眾人的一場幻覺。
但眾人皆看得真切,此下油紙包還擺在桌子上,這份證據又讓人們清楚,方才所見絕非幻覺。
住持道長眼睛微眯,看著桌上的油紙包一言未發。
蘇午看了眼他的神色,
心下已然確定——對方是見過厲詭的!
而且,不止一次見過厲詭,甚至可能參與過一些厲詭作祟的事件中!
「我確實有事想請玉竹觀幫忙。」蘇午將油紙包攤開來,露出內裡十三柄半黑半黃的雷擊桃木劍,他接著道,「我想請玉竹觀請來靖壇祖師,替我點化這十三把雷擊桃木劍。
諸道門宗派內,都有「請兵符」,我亦想請玉竹觀傳授於我,讓我能夠請兵殺之氣於桃木劍上,「兵祭」此劍。」
大鬍子道長看著那些色澤油潤的桃木劍,以眼神詢問過蘇午能否拿起驗看以後,即持握起一柄與正常劍器一般長短、長方形劍鐔、圓形劍柄的桃木劍,
打量一番後,
住持道士笑著說道:「這是上好的雷擊桃木,用來做桃木劍鎮邪伏魔是很不錯的,把它壓在枕頭下睡覺,夜間不會有夢。
年份應該超過了三百年。」
隨後,他放下一柄桃木劍,看向蘇午,感慨地說道:「蘇先生說的兵祭是什麼?我確實沒有聽明白——你和我師弟有舊,一齊從龍山集那種險地逃脫出來,只這一重原因,老道都不會誆騙你。
不過,「請兵符」確實記錄在我們收藏的神霄派符籙秘本之中。」
說完話,他轉而看向謝雲清:「去藏書室,把a03書架第三層左起數第二十五本書,給我拿過來。」
「好嘞!」謝雲清喝光茶水,立刻站起身去拿書,他走出兩步,又扭頭疑惑地看著住持師伯,「師伯直接說書名不就好了?幹嘛還要讓我數著書目去找?」
「很多書都是重名,內容卻大不相同。
你看書少,你怎麼懂?」大鬍子道人嘲笑了謝雲清一句。
謝雲清悻悻而去。
「我讓雲清去找的那部書上,就記載了授籙道士在得授不同符籙時,可以修煉的種種請兵符。」住持道長向蘇午說道。
蘇午抓住了住持道長話語中的關鍵:「授籙?
如果不授籙,
看來是修煉不了請兵符?」
「確實是這樣。」
大鬍子道士點了點頭。
「要是不授籙的話,
是不是沒辦法獲得召請玉竹觀「五雷法壇」的權柄?」蘇午又問。
「那倒不是。」
大鬍子道長搖搖頭:「只要經過「傳度」,就能召請「五雷法壇」了,不過只是經過「傳度」的話,就算有自行設立五雷法壇的權利,
此時沒有經過授籙,連一道符咒都畫不出來,
設立了法壇也沒任何用處。」
傳度、授籙皆是道士修行中必然會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