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眼睛,接著道,“後來寧統領立了幾次功,碰巧有一次陛下也在,陛下見他年少英傑,就封了他官職,奴婢們都私下裡為他高興,可是他自己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得,性還是那個性,言語之間反而更冷淡了。”
“想來這種生活也是他想要的。”溫淑宜聽她緩緩說著,垂下了眼睛。
“這奴婢可就不知道了。”玉煙抿起嘴,有點惆悵地笑了笑。
溫淑宜正打算再問下去,卻聽見幾聲敲門聲,如英的聲音傳來,“小姐,您在裡面嗎?”
“什麼事?”
如英推門進來,見她和玉煙對坐著,愣了一下,隨即道,“世爺和容姑娘讓人送信來,說是今晚不回莊上了。”
不回來了?溫淑宜猛地吃了一驚,“怎麼回事?”
如英為難地道,“奴婢也不知道,世爺遣了雲生回來報信,自己和容姑娘一道,不知去了哪裡,小姐要不要讓人去看看?”
連雲生都被送回來了,他們孤男寡女在一起,又夜不歸宿,溫淑宜心裡一刺,正想喚雲生進來細問,卻又猶豫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她慢慢坐回椅上,心一分分涼下去。
下午發生的事讓她整個人都亂了,甚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態面對翟清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去努力守護這份感情,還是放兩個人自由。
“小姐,”如英急了,“這……”
“別說了。”她示意如英噤聲,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見她眉宇間滿是疲憊,兩個侍女互相對望一眼,悄悄收拾了案桌上的賬本和餐具,一起退了下去。
石縣只是京郊的一個小城,雖然人口稠密,但畢竟不是大城市,一到夜間,整個城都安靜下來,不像京城那般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整個縣城裡,只有一個小酒館還亮著燈,裡面只剩下最後一對男女,夥計為難地看著他們,催也不是,不催也不是。
“我說,二位客官,小人平時這個時間都已經打烊了,家裡老婆孩還等著,二位看是不是……”還是忍不住上來勸了一句。
不料話音還沒落,就被那姑娘瞪了一眼,只得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坐在姑娘身邊的男卻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似得,在那自斟自飲。
“表哥,”姑娘又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開口,“你別喝了。”
“才一壺,你放心吧,我清醒著。”
這兩人正是翟清崇和容宛,自打下午碰見了溫淑宜和寧昱,翟清崇便一下變得興致全無,兩人在城裡隨便晃了一圈,容宛見他心頭鬱悶,便拉他來喝酒,有心借這個機會親近對方,不想翟清崇卻只顧喝酒,連理都不理她。
她轉了轉眼睛,起身做到翟清崇身邊,執起酒壺,替他倒了一杯,柔聲道,“表哥心裡不痛快,妹妹知道,只是為了她,不值得。”
“值得,怎麼不值得?”翟清崇一手扶住腦袋,酒勁上頭,有點發暈,身邊少女的柔軟的身體貼上來,他搖了搖頭,本能地避開去,“小宛,你別這樣。”
“表哥!”容宛委屈地低喚一聲,跺腳道,“我到底哪裡不如她?今兒你可是親眼看見了,她不執婦道,揹著你偷漢,你也不管嗎?”
眼前又劃過下午看見的場景,翟清崇皺了皺眉,然而心裡的鬱結卻卻遠非一兩句話能說的清楚,只得含含糊糊地道,“這事你別管,我心裡有數。”
容宛暗暗氣得發狠,原以為能借著這件事將溫淑宜趕出府去,卻不想翟清崇這樣維護她。然而儘管心裡已經將溫淑宜掐死千次,她表面上仍然只能擺出一副溫婉的笑意,為翟清崇勸酒。
“行了。”又喝了幾杯,翟清崇自覺酒量到頭,便伸手攔住容宛倒酒的手。
容宛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