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臉轉向窗外,微帶自嘲地說:“我只是個觀棋的人,你們勝了,對我固然有利,可敗了,於我而言也並非多麼了不得的,終究是隔了一層的事。所以我會冷靜,這種冷靜你還想要嗎?”
冷靜,是因為冷漠,是因為不在乎。
墨珩不說話了。
車裡氣氛有點沉悶,蒼蒼想了想說:“商記那裡有人盯著嗎?”
墨珩點點頭:“有的,你要做什麼?”
蒼蒼笑笑,彷彿剛才置身事外的言論不曾說過:“商記不是新派了人來接手嗎,那人來時麻煩通知我一下。”
可是不是說商記已經沒用了嗎?墨珩心有疑問,卻沒說什麼。蒼蒼想的做的很難讓人猜透,她手裡掌握的訊息似乎永遠比別人多,就像一個走在最前峰的先知,縱觀全域性引領時流。
墨珩默默地想,無論她是誰,怎麼想,只要她願意站在侯府這邊,其餘任何的事都可以忽略不論吧。
一回去墨珩就帶著輕儀直奔墨鼎臣書房,蒼蒼則回聽潮居。她本來習慣性地要去逢春院,走到一半才發覺不對,又折回去。
還沒走近就遠遠看到聽潮居入口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她立即跑過去:“連姨你怎麼來了?”
在連姨身邊的華儀鬆了一口氣:“你可來了,我一直請你連姨進去等,她都不願意,好了,你們聊吧。”他說完打了一揖便進去了。
連姨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之後才搖搖頭:“有禮有度是個沉穩的,可惜為人有些傲,那個輕儀對你態度要親近許多吧?”
“咦,連姨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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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千萬別招惹他
“聽說墨珩大多是帶這個華儀出門的,可今天他偏帶了輕儀,想也知道,一定是輕儀好相處。”
連姨大有深意地看看蒼蒼:“我不會看錯,墨珩是個有心的孩子。”
蒼蒼想了一會兒笑眯眯地說:“連姨你這麼一而再地為他說好話,也是有用心的吧?”
“你這個丫頭,什麼時候說話竟會拐彎了?”連姨輕點她額頭,自從蒼蒼重傷死裡逃生後,名義上的這一主一僕就親近了許多,更類似於長輩和晚輩的關係,也唯有在連姨面前,蒼蒼才會稍稍流露柔軟嬌嗔的女兒姿態。
兩人相偕著慢慢散步,此時已近黃昏,侯府裡的人在大多準備晚餐,外面沒有什麼人,林木掩映下的小路格外幽靜。
連姨低聲說:“雖然我們沒打算在這裡住一輩子,但既然現在還走不得,有幾個說得上話的、能關心你你也關心的人,這就很必要。既然墨珩不錯,你就好好跟他來往,別太孤僻了。你現在不覺得獨來獨往有什麼不妥,等到年紀大了就有你好受了。”她停了一下,輕拍蒼蒼的手,慈愛地看著她,“更何況,你在這世上沒個親人,以後總歸孤單無依,墨珩他畢竟算你哥哥,他對你好你便也對他好,這是好事。”
蒼蒼心裡暖暖的。前世她就是不懂這些道理,我行我素孤家寡人,才把日子過得荒蕪黯淡,最後死了也沒個為她說話的人。雖然她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但具體細節上的處理她還是很冷硬的,就好像馬車上會大大咧咧跟墨珩坦白立場一樣,若非墨珩心寬包容,兩人才建立起來的情誼只怕就得這麼黃了。連姨能這麼耐心地教育她,她感動又高興。
“連姨你放心吧,我不笨不蠢,心裡有數的。”保證完之後她想起來問,“連姨你來找我是……”
連姨白她一眼:“還不是怕你又出什麼事?太學院下學時間我記得一清二楚,你卻遲遲不回來,我能不擔心?”
蒼蒼想了一下,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報備了一遍,遇上殷據的事也沒略過,當然差點沒命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