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審訊雷厲風行,他們像一群嗅覺敏銳的獵犬,一旦咬住獵物,便絕不鬆口。
小林子雖然嘴硬,但錦衣衛的手段層出不窮,很快便順藤摸瓜,查到了司禮監掌印大太監吉祥的頭上。
吉祥,那可是伺候在皇上身邊的紅人,平日裡走路都帶風,誰見了不得點頭哈腰?
可如今,他卻成了錦衣衛的重點懷疑物件。
毛驤作為錦衣衛指揮使,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一個處理不當,便可能引火燒身。
他不敢擅作主張,連夜入宮,將此事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朱元璋。
養心殿內,燭火搖曳,將朱元璋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他端坐在龍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扳指,靜靜地聽著毛驤的彙報。
“吉祥?”
朱元璋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一絲陰沉沉,“他可是咱身邊用了十幾年的老人了。”
毛驤低著頭,不敢接話。
“去,把他給咱帶過來。”朱元璋將玉扳指往桌上一扔,聲音低沉。
“臣遵旨!”毛驤躬身退下。
不一會兒,吉祥就被帶到了養心殿。
往日裡趾高氣昂的大太監,此刻卻像一隻被拔了毛的公雞,蔫頭耷腦地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吉祥,你可知罪?”朱元璋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皇上,奴婢冤枉啊!”吉祥的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奴婢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絕無二心?”朱元璋冷笑一聲,“你私通東宮,阻撓化肥推行,還敢說自己冤枉?”
吉祥臉色煞白,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皇上,奴婢該死!奴婢一時糊塗,受了黃子澄那廝的蠱惑,才犯下如此大錯,求皇上饒命啊!”
吉祥哭嚎著,一個勁兒地磕頭,額頭都磕破了,鮮血直流,可他絲毫不敢攀扯太孫朱允炆,一口咬死是黃子澄打探訊息。
“你這狗東西,咱平日裡待你不薄,你卻吃裡扒外,背叛咱!”
朱元璋越說越氣,猛地一拍桌子,“來人,將這狗東西拖出去,杖斃!”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吉祥的慘叫聲在養心殿內迴盪,撕心裂肺。
幾個侍衛衝進來,將吉祥拖了出去,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他轉頭對毛驤說道:“去,打造一塊牌子,掛在宮門上,上面就寫,‘內臣不得干預政事,犯者斬’!”
“臣遵旨!”毛驤領命而去。
他知道,這塊牌子,不僅是給宮裡的太監們看的,更是給那些心懷不軌的大臣們看的。
處置完吉祥,朱元璋心中還是有些不快。
他知道,僅僅處置一個太監,並不能讓歐陽倫滿意,而黃子澄不過是翰林院的編修,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畢竟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錯的是他那蠢笨的孫子。
一想到朱允炆偏聽偏信的性子,朱元璋就氣得牙癢癢,自己費心教導這麼久,依舊不成大器,若是他的標兒還活著,豈會在緊要關頭拉後腿!
白髮人送黑髮人,媳婦孩子都離他而去,朱元璋一雙老眼有些模糊,他那文武雙全的兒子,怎麼就生了這樣不成器的孫兒!
“二虎,你去太孫府傳旨!”朱元璋眯了眯眼睛,讓毛驤親自傳旨太孫府,將朱允炆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太孫朱允炆,國之儲貳,天下之本,朕望其修身立德,廣聞博識,為臣民之表率,承繼大統而光我社稷,然今日觀之,性本庸懦,輕信奸佞之言,與勾股之臣心生間隙,幾誤軍國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