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倫抬手輕輕拍了拍謝語的肩膀,嘴角噙著一抹淺笑。
“謝小姐莫怕,照我說的做便是。”
謝語深吸一口氣,望著葉倫的目光裡滿是欽佩,這位駙馬爺的心思,當真如同深海一般,讓人看不透。
隨著曹武被抓,琉璃寶閣的生意不降反升。
那些世家貴女們彷彿中了邪,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湧進店裡,恨不得將琉璃飾品搶購一空。
謝語卻定下死規矩——每月只售三件。
這下可好,琉璃寶閣門前天天都擠滿了人,那些貴女們為了能買到心儀的琉璃,使出渾身解數與謝語套近乎。
有的送來精美糕點,有的送來名貴首飾,甚至有人直接上門提親,想把謝語娶進家門,只求謝語能給個內部訊息。
謝語雖是個精明的商人,卻也被這陣仗搞得手忙腳亂,她看著鋪子裡絡繹不絕的客人,心中既喜又憂。
“駙馬爺,今日來買琉璃飾品的客人身份越發尊貴,這樣下去會不會出問題?”她壓低聲音問道。
葉倫輕笑一聲:“無妨,你只管做你的生意。”
謝語不知道,但葉倫卻明白,以前那些人是顧忌朱元璋,所以心動卻沒有行動。
但現在,他書寫的那份玻璃的製作秘方,只怕頂頭那幾位重臣,已經知曉。
所以他們也不再約束家人,准許家中女兒競買琉璃飾品。
“從今往後不在家競價購買,將三件琉璃飾品定價,每月在金牌顧客中抽選幸運顧客售賣。”
葉倫笑得像狐狸一樣,他是想賺錢,但更想安安穩穩地花錢。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琉璃寶閣,只留下謝語獨自應對那群趨之若鶩的貴女們。
葉倫徑直朝著雜造局正使段文豫的家中走去。
段文豫家住在一個破舊的院子裡,與好幾戶合租在一起。
葉倫剛到院門口,一陣刺耳的叫罵聲就傳了出來。
“滾!趕緊給老孃滾出去!我可不想讓你們這窮鬼死在我的房子裡!”
一個尖利的女聲響徹整個院子,葉倫皺了皺眉,快步走了進去。
只見一個面目猙獰的婦人正指著一身粗布的女子大罵,“段娘子,你別在這哭唧唧的,裝腔作勢給誰看呢!”
被罵的正是段文豫的妻子,段夫人瘦骨伶仃,瑟瑟發抖,她身上的衣裳已經洗得發白,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幾分端莊。
“夫人,我們還有三日才到交房租的時候……”段夫人哽咽著辯解。
那潑辣的房東卻不依不饒,“呸!你當老孃不知道?你那死鬼丈夫病得快不行了,我可不想沾上晦氣!”
葉倫冷眼旁觀,心中暗歎,這段文豫也是個可憐人,為官清廉,卻落得如此下場。
他正欲上前,卻見段夫人突然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你!”段夫人顫抖著指著那房東,“你這個無良的東西!我夫君為國為民,熬夜改進犁車,是工部正九品的正使!你卻如此欺辱我們!”
那房東被段夫人突如其來的反擊嚇了一跳,隨即更加惱怒,“呵!正九品?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條街上哪家沒有官職在身!區區九品也敢自稱為國為民!真是笑話!”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葉倫緩步上前,輕咳一聲。
“這位夫人,”他笑吟吟地看著那潑辣的房東,“不知可否讓在下說兩句?”
那房東轉頭一看,見是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頓時收斂了幾分氣焰,“你是誰?”
葉倫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在手中把玩著,那銀子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映得房東的眼睛都直了。
“在下是來看望段大人的,聽聞段大人病重,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