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家裡。”
衛央點點頭,忽然一撩外裳的下襬就跪了下去對衛銘和老夫人拜了三拜道:“央兒拜別爹爹與祖母,請爹爹、祖母多保重身體。”
老夫人見狀頓時失聲痛哭,衛銘也一臉凝重的看著衛央,等衛央拜別他們站起來轉身上馬以後,才抬起手衝他揮了揮。
眼見著衛央要走了,佳期這才止住笑意放下掩面的巾子抬起頭看向衛央,正好衛央也朝她投來一瞥,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短暫的交匯,衛央給了佳期一個溫柔的笑臉,接著便轉過臉去看向前方揚起馬鞭揚聲叫道:“出發!”
這天的陽光異常刺眼,明晃晃的光線打在衛央的身上形成了光暈,這讓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不真實,佳期目送他離開,方才還開心不已的心忽然變得空落落的像是丟失了一塊,她不自覺的揪住了衣襟,眼眶漸漸的熱燙了起來。
“一路小心。”這四個字在佳期口中轉了好幾圈,終究還是沒有逸出她淡色的唇畔。佳期垂了眼掩下那突如其來的淚水,有點不明白那種酸澀不捨的情緒從何而來。
畢竟,衛央只是離開個把月去經商不是麼?又不是生離死別,這到底是難過個什麼勁兒啊?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一百九十二章 煞星
沒有了衛央三不五時隨風潛入夜的叨擾,佳期偶爾還是會在午夜時忽然的清醒,然後在條件反射似的坐起來以後又茫然的看著床頂發呆,當她想起衛央現在正帶著商隊在不知道哪裡的驛站睡著的時候,才會略有點尷尬的抓抓頭繼而倒下去繼續睡回籠覺。
人的習慣真是可怕,其實衛央也就是回來這小半月染上了半夜拎著好吃好喝的來偷偷找佳期的怪行徑,但佳期竟然就已經完全適應了,連身體都像是被安上了鬧鐘似的到點就會自動轉醒。只是每次醒轉之後再次入睡之前,佳期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很淡,卻還是不舒服。
白天的時候就好過許多,佳期當真照著衛央臨走時說囑咐的那樣晨昏定省,早晚都去給老夫人請安,不知是因為礙著衛央走之前的託付還是佳期最近的表現都還不錯,老夫人對待她的態度居然也明顯好轉,時不時的還會拉著她說上幾句話,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其她姨娘小姐們見著佳期好像又有受寵的跡象,紛紛更加積極的與她套近乎,所以這幾天不是有二姨娘房裡的丫環來討教佳期點心的做法,就是三姨娘親自過來說要照著佳期帶回來的其它國家特色衣裳描花樣子,連向來與家中姐妹都疏離的二小姐迷花都遣了丫環來詢問佳期要不要一起去聽華巖寺的高僧講經。
幾天時間就讓佳期體驗到了受寵若驚這四個字的切實含義,當然,她並沒有被這突然的友好與親切衝昏頭腦,明哲保身依舊是她的行事準則,所以對於各房人馬的示好她幾乎照單全收,但事後必然禮尚往來。她現在可不是當年剛入府時啥都不懂、很傻很天真的小姑娘了,以前她總是將自己置於被動的位置,總想著本分低調的夾著尾巴做人便好,所以每次當麻煩找上她地時候她連躲都躲不掉。現在她可要化被動為主動。在麻煩還沒有出現之前就要將其完全扼殺,再不濟也要會轉嫁麻煩才行。
八月初七,衛央離家整一週,回來空嵐這麼久,這天終於迎來了第一個暴雨滂沱的天氣,所以前幾天很喜歡往客園鑽的那些小姐姨娘們也難得的消停了一天。佳期正在書房聚精會神的抄著《楞嚴經》,準備在中秋節的時候送給喜歡研究佛理的迷花小姐當作前天她送來的那串小佛珠地回禮,而一直站在一旁幫她研墨的小棠看了她半晌忽然問了一句:“少奶奶。您的個兒是不是又長高了一點啊?”
佳期聞言並沒有抬頭,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小棠放下磨墨的墨杵走到佳期的身邊抬起手虛著比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