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練歌,偶爾甚至會應邀到中南部表演,作息日夜顛倒,在複雜的環境裡要面臨的各種狀況也很多,操勞的程度自是不在話下。
只不過,女人的體力終究比不上男人,而芷茵向來是標準的秀氣女生,雖然不至於體弱多病,但也不算健康寶寶,長期下來,她的身體自然就吃不消,抵抗力一旦變弱,病毒感冒也就乘虛而入了。
這也就是她今天為何已過午夜,仍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原因了。
其實打從下午她就覺得不太對勁,但情況並不嚴重,也還在她能忍受的範圍,所以硬是忍著不適把該上的課上完,認為只要回家休息、睡個好覺應該就會沒事。
哪知道她不但睡不著,難過的感覺完全沒有因為躺臥歇息稍有舒緩,反而好像還有加重的趨勢。
不能再鐵齒硬撐了,她確實是病了,渾身虛軟無力,腦袋昏沉沈,體內發熱,但又覺得畏寒。
她想喝水,卻懷疑自己甚至連走到廚房去倒水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時間藍嶽向來不在,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一個人待在家裡,除了身體的難過外,連心情也覺得特別無助恐慌。
要是藍嶽在家就好了……
使勁翻身,伸長手摸來無線電話,她撥打著深烙在腦海裡的號碼——
『您撥的電話暫時沒有回應,請稍後再撥。』
心口窒了窒,她蹙著眉頭重撥,結果依然相同。
她病得頭昏腦脹,不知道現在幾點,打手機又找不到藍嶽的人,也無法確切想起他今天的這個時段是在哪個地方演唱,只好頹然放棄。
唉,這樣的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往往都不在身邊……
大概是生病的關係吧,人也變得特別脆弱傷感,所以她才會鼻間驀然發酸,空虛軟弱得想哭泣。
由於工作型態不同,他們夫妻倆的作息不得已必須錯開,相處的時間比他和團員們在一起還要少,少得讓她有時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結了婚?否則她孤單的感覺怎麼會比單身的時候還要強烈?
最可怕的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那種孤單空虛只增不減,像星火燎原,焚燬原本豐沛的愛情,心田逐漸變得荒蕪。
她告訴自己要更加自主獨立,不要增加他的負擔,若不是真的很難受或有重要的事,她儘量不會在他外出工作的時間打電話找他。
結婚這一年多來,獲益最多的是自己的急速成長,可令她惆悵的是,曾經無憂無慮的心情好像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然而,成長明明是件好事,卻為何摻雜了那麼多感慨?她和藍嶽明明愛著彼此,為何她老是會有空虛的感覺?他們兩個明明就住在一個屋簷下,為何常常會有一種距離感?
吸吸鼻子,她閉眼忍下了淚意;在這時候鑽牛角尖於事無補,只會讓自己更難受罷了。
憑著不想燒壞腦袋的堅強意志,她用力撐起發軟的身體,步伐不穩地走到衣櫃翻出外套,再從梳妝檯的抽屜裡找出健保卡和錢包,拖著有如千斤重的雙腿,困難的離開家門。
“藍太太,你臉色很不好耶,是身體不舒服哦?”大樓管理員瞧見她蒼白虛弱的模樣,不禁關切問道。
“請你幫我叫輛計程車到醫院好嗎?”芷茵氣若游絲,殘存的力氣只夠她向他求助,沒辦法再多加解釋。
“好好好,我打電話幫你叫車,你等等。”管理員連忙踅回座位,打電話請平時與大樓有配合的計程車行派車前來。
“三分鐘啦,馬上就來了。”電話一掛上,他立刻揚聲,見她吃力地想走出大樓,趕緊上前攙扶。“藍先生不在家嗎?你這樣一個人去醫院行嗎?”他不由得憂心地問。
“他不在。”她虛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