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生怕晏蒼陵降罪於他們,奪了他們的性命,而晏王軍則是紅了一雙眼,手中橫刀一豎,只待晏蒼陵軍令一下,便可讓頭顱漫天紛飛。
但晏蒼陵的舉止,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見他一撫心口,摸著傷處,在常得勝的攙扶下緩緩站好,對上那被我軍制伏的傷他之人,白著臉色搖首:“放了他。”
無人不驚。
“主子!”常得勝急得一個拍掌,“這毛頭小子傷了你,你怎地還放了他。”
“什麼毛頭小子,”晏蒼陵瞪了他一眼,“人家可是將軍,哪怕戰敗受擒,亦是不改其將軍之姿,為軍者,上陣殺敵,刀口舔血,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不彎黃金之膝,我又焉能侮辱於他。今日敵我相交,他對傷身為敵方的我,亦是在情理之中。”
語落,晏蒼陵板直腰板,冷色揮手,常得勝不敢忤逆,便將那主帥放了。那主帥顯然也未料到晏蒼陵會如此作為,驚愕半晌,臉色瞬間被陰鷙所取代,沉聲問道:“你為何要如此做,你究竟是何人。”
“萬不得已,抱歉之至,”晏蒼陵拱手相待,“我名喚晏蒼陵,乃芳城的晏王是也。因你軍欲攻下芳城,我為保芳城百姓無憂,迫不得已,使出此計攔下你們。如今你們的王爺已經潰逃,他身負謀逆與殺父之罪,怕是未過多時,便會被朝廷捉拿,如此情況,爾等是繼續效命於他,或是自保退軍……呵,想必諸位皆是聰明人,當是明瞭。當然,若是執意要打,我軍為保芳城安寧,定是不遺餘力同爾等相對。但彼此實力如何,想必諸位都瞭然於心,我也不必多說。今日我便將話放出,你們一日不退回南相,我將一日同你軍虛耗,以我軍之力換芳城百姓無憂,我軍義不容辭!”
“義不容辭,義不容辭!”一霎那,喊聲震天動地,聲勢浩大,在這山間迴音繚繞,無形中給人以此軍人數眾多的錯覺,以致西平軍又再次潰了士氣,木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事到如今,尚能如何,隨著身著西平軍盔甲的樂麒等人故意地棄械投降後,緊接著便唰唰唰地投降了一大片。主帥見軍心已動搖,自己再無他力而為,也只能屈辱地低下頭,其中官階最高者,下令,讓眾兵撤軍回南相。
晏蒼陵莞爾一笑,負手相送,同時丟下一句:“今日之敵,他日便友,本王過不得幾日,便得前往南相為王,還望諸位不嫌棄本王。”
西平軍含著深意地看著晏蒼陵,總想著能從那假意的笑容中看出零星半點的不對勁來,可惜卻什麼都未見著,最後眾人嘆恨一聲,撤軍往南相而去。而被困鬼山的前隊,也在晏王軍的相助下,同後隊會合,這方發現,晏王軍竟部署嚴密,四面八方都有可要人命的兵力,哪怕兩方兵馬會合,依舊無法攻破晏王軍的防線。
至此,鬼山一戰,晏王軍大捷。常得勝謹遵晏蒼陵的命,會同駐隊以護送為由,實則押送的名義,隨同西平軍回南相,以免他們殺個回馬槍,己方人措手不及。
晏蒼陵身負一傷,欲換西平軍對自己的敬佩,如今雖未見成效,但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的。他會心一笑,撫著胸口嘆息,這傷到底還是值得的,只是不知該如何向璟涵交代了。
目送著西平軍在我軍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走出白霧,退至再也看不到的地方,早趁亂褪去西平軍盔甲的樂麒湊身上前,狐疑地掃了晏蒼陵一眼,問道:“你不疼麼,還故意做戲。若是歸去,大哥定要罵我保護不周了。”
說著埋怨的話,樂麒卻對其所為表示理解。
晏蒼陵深知樂麒這小子看事極其之準,是以也不必多同他解釋,他也會明瞭自己所為的深意。
晏蒼陵含著一抹笑意,拍了拍樂麒的肩頭,屆時你便直接同你大哥說:“是我自己撞上去的。”
“放心,即便不是你是意外受的傷,我亦會說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