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張大了雙眼急切地道。那老太監頭髮花白,滿臉摺皺,比蜀王還老著二十多歲,名字卻取的年輕,他答應一聲,腳下如流水,又攸忽飄去。片刻的功夫,他領著陸政又急急趕了回來。陸政一進屋就急忙拜道:“下官陸政見過王爺。”“免禮免禮,陸大人,案情可有了什麼眉目?”陸政欲言又止,向左右看了一眼,蜀王會意,忙道:“出去,你們都出去,小聆子,給孤守在門外。”屋裡侍候的太醫、侍婢紛紛退了下去,朱讓栩把錦被給父王墊在背後,向小郡主使個眼色,向門外走去,朱湘兒皺了皺鼻子,老大不服氣地瞪了陸政一眼,翹起下巴大步跟了出去。小聆子掩上房門,往門口兒一站,大袖一垂,似睡非睡,那瘦小的身影就象門上鏤出的一道紋絡,不細看,都叫人難以注意到他的存在。“怎麼樣了,可查出些許線索?”蜀王顫聲問道。雖說平時瞧不上這個小兒子風流自詡、不務正業地行徑,可是畢竟是自已的骨肉,再說蜀王一脈一向賢明恭良,教化之善是天下藩王之首,不象楚、齊、湘、寧、代等藩王家裡竟出些狗皮倒灶地事兒。這可好,如今自已的兒子成了殺人犯,殺的還是郡王之女,蜀王家可是大大地現了眼了。陸政小心翼翼地道:“王爺,此事線索實在太少,下官正在追查之中目前還沒有明確地訊息,不過……忤作驗屍,發現一件事情,下官覺得茲事體大,應該……先奏明王爺。”蜀王眼睛一亮,急道:“不要吞吞吐吐,快講,又發現了什麼?”陸政仍然吞吞吐吐地道:“呃……這個……忤作發現……那個……。”蜀王氣的臉龐通紅,重重地捶著床榻,厲聲道:“發現了什麼?”陸政把頭一低。飛快地道:“發現朱姑娘有了身孕,而且已經兩個多月了!”門外似睡非睡的小聆子聽了這訊息也不由身子一震,雙目一睜,一道銳利地光芒攸地閃過了眼底。而蜀王,已經徹底僵化了。過了半晌,他的身子才抑制不住地哆嗦起來:“有……有了身……孕?原來如此,畜牲!畜牲!悖逆人倫地畜牲!他……他竟和同宗族妹……”蜀王的身子一軟,一下子栽在錦被上,慌得陸政急忙上前扶住。一迭聲道:“王爺,這個……也不能證明就是二王子,下官已令忤工嚴守秘密。此事還須詳查……”蜀王慘笑道:“不是他還有哪個?他的母親和靖清王妃一母同胞,他們二人本來就交往密切,我只是想不到,萬萬想不到,他……他竟然做出這樣悖逆人倫、讓祖宗蒙羞地事來,天吶,我蜀王一脈八世的清譽全都葬送在這忤逆不孝的畜牲手中了。”陸政喃喃地道:“王爺,下官辦了一輩子的刑獄,什麼離奇的案子都遇到過。目前地證據尚不能證明……,還待下官再查個明白,待有了真憑實據才好……。”蜀王兩行清淚簌簌而行,慘然道:“查?還有什麼好查的?蜀賢王,哈哈哈,賢王,我家就要成為全天下的笑柄了,孤養出這樣的兒子,還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地列祖列宗啊!”蜀王痛心疾首,臉色愈發蒼白,駭得陸政攙著他連聲說道:“王爺息怒,保重貴體呀,王爺……”門外,一個高大肥胖地人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侍衛們猶猶疑疑地跟在後邊,想攔又不敢攔,顯然此人身份不俗,不是他們得罪的起的。他大步衝到門前,身材矮小的小聆子卻忽地伸手攔住了他,細聲細氣兒地道:“靖清郡王請留步,王爺現在不便見客!”“我呸!”靖清郡王噴了他一臉唾沫:“狗奴才,我朱家的事也輪得到你管?給我滾開,他不是已經醒了麼?我只要他這位賢王還我一個公道,還我女兒地命來!”小聆子也不拭臉,仍然淡淡地道:“郡王息怒,沒有王爺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您請回吧。”靖清郡王大吼一聲,一把揪住了小聆子的衣領,他身材胖大,象小聆子那樣瘦小伶仃地身子足能裝下兩個,可是揪住衣領使勁兒一拔,小聆子卻象釘下去的釘子似的,一動也沒動。靖清郡王大怒,揮掌欲打,這時房中卻傳出了蜀王無力的聲音:“是靖清郡王麼?小聆子,請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