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安排到您身邊的作用是什麼?我一沒武功,還頻頻惹殿下懷疑,靠近殿下有何用?總不能是主動獻情報來吧?”
司照道:“那你為何要在危機之時拽著我?”
“自然因為我信得過殿下呀。”她脫口道。
司照愣了愣。
此情此境莫名有些熟悉,他道:“將你所知如實道出,待救出眾人,我保你性命。”
在這種時刻,還能對著一個嫌疑極大的女子說出“保全性命”的話。
有那麼一瞬間門,她真想坦白從寬,好過這樣遮遮掩掩。
她又能說什麼?難道說:太孫殿下安好,臣女是上回毀了天書的柳扶微,近來新任袖羅教教主阿飛,令弟情根雖在我身上,由於維持不了我太久的性命,此行我是想拿回神戒,順便將大小仙門一網打盡。
……光是想想就很窒息。
“我真的一無所知,而且我沒有受人指使,更無害人之意。”言罷,也不管他信不信,煞有介事道:“殿下不信,那就殺了我吧。”
佛門外家弟子,應該不會殺生吧。
司照未作聲,眸光在她身上停了停,須臾道:“手給我。”
她不解其意,仍乖乖遞出去。
一根淡金色繩子繞過了她的雙腕,“嗖”一聲,捆縛在一塊兒。
“?”這是捆蘭公子的同款繩子麼?
“縛仙繩,除了我以外無人可解。”
“……”這繩子竟有彈性,越用力掙纏地越緊,她稍微緩步,下一刻就不得不被更大的彈力拽著往前,她踉蹌著道:“這樣手很疼的……”
司照頭也不回:“不想受縛,獨自行山。”
她登時噤聲。再看這樹林陰風陣陣,高大的杈枒猙獰張舞,心道:罷了,當殿下的犯人,也好過做一隻落單的鬼魂好。
這便換了口氣:“那,殿下千萬記得不可鬆了繩子,我若真是妖人,回頭揹著您為非作歹,那可才是悔之晚矣。”
一會兒哭訴自己無辜,一會兒又告誡自己可能不軌,這小娘子若真是妖女,怕也是妖女中的奇葩了。
大片烏雲遮月,司照本就岌岌可危的視力更接近於無。周圍錯雜交橫的黑影在移動,像是樹影,又好像是遊魂,風颳著枯葉“嘎嘎”作響,鬼蜮似的陰滲。
柳扶微下意識往他靠攏,誰知稍湊近一點他就邁出大一步:“保持五步距離,否則現在就把你丟……”
“下”字尚未出口,他倒當先被前頭樹枝一勾,生生給絆了一下。
難得看太孫殿下如此窘態,她聳肩:“就怎樣?”
司照抖了抖衣袍落灰,這回步子邁得更小,半天都沒走出幾丈。柳扶微還記仇那個“丟”字,就道:“殿下不會是屬蝸牛吧?”
她歪頭去瞅他,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只是看那一雙好看的不像話的眼眸左右茫顧,又倏忽一愣。
才想起,他是看不見路。
眼見前方又有一淺坑,她疾跨數步,拉著繩子往前。
司照一怔。
她來帶路,是避過不少障礙,只是到底一個姑娘家,行在陰森詭異的樹林之中,說不害怕是假的。太孫殿下固然比其他人可靠,終究是個半瞎,這麼漫無目的前行,真能尋到出路?
所幸片刻後,月色再現。
她問:“怎麼不見其他人影,只有我們呢?”
卻見他忽爾頓足,也剎住步伐:“怎麼了?”
“回到原點了。”
“怎麼可能?我們是直行,一個彎都沒拐過……”
話聲戛然而止,前方泥地上,兩人足印清晰可見。
司照彎下腰拾起一塊卵石,朝前一擲,卵石並未落地,消失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