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幾道魚尾紋出賣了她,說她不到四十歲我也能信。
她用手按摸了摸艾米受傷的左腳腕,艾米這次再也沒能忍住,“啊”的一聲喊了出來,身體再次開始顫抖,我猜這次肯定是因為疼的。
“腳趾還有知覺嗎?”放羊的女士問道。
艾米這時只好忍痛答道:“有,腳趾慢慢地還能動。”
放羊的女士對我們說道:“我覺得像是脫臼,要不先去我家吧,我幫她看看。”
似水流年湊過來問道:“您懂醫嗎?要是能治那是再好沒有了。”
“能不能治還不好說,先去看看吧。我家不遠,坡上就是。”放羊的女士伸手向左側山坡上一指,說著就揮棍趕羊開始離開了水泥路,沿著一條小土路向上走去。
我們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下,然後都微微點頭示意。大家都想跟她去看看,萬一能治好艾米的腳傷那當然是好,於是我們就跟隨著這位女士又返身向坡上爬去。
這位放羊女士的家是上坡後第二排房子中的一個獨立院落,五間平房沒有起樓,羊被趕進了房後的一個籬笆圍起的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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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揹著艾米隨她走進了三間正房的中廳,放羊的女士拉過兩把凳子讓艾米坐下,她則蹲到了艾米的對面,抬起艾米的左腿搭到了她的腿上。艾米剛喊了一聲“疼”,放羊女士的雙手就已經在艾米的腳踝處扭了一把。這下艾米連喊都沒能喊出來就“騰”地一下一條腿站了起來,起身之後才從嘴裡吼出了一個響亮的“啊”字。
放羊的女士摸了摸艾米的腳踝,滿意地說道:“回位了,應該沒什麼大事。”
似水流年此時剛走進門,見艾米一條腿站立著就忙走過來扶住了艾米問道:“怎麼樣?感覺怎麼樣了?”
“疼啊,還能有別的感覺嘛。”艾米說完就又慢慢地坐回到了凳子上扭頭問放羊女士道,“大嬸,我骨頭沒事嗎?”
放羊的女士說道:“放心吧,不是開放性骨折,也不是粉碎性骨折,但到底有沒有骨折或骨裂還得去醫院拍了片子才能知道,在這裡我只能先給你把關節復位。你稍等一下,我再拿點藥給你敷上。”說罷她就起身進了側屋。
這時似水流年關切地問艾米道:“現在比剛才是更疼了,還是疼痛輕些了?”
“好像更疼了。”艾米緊皺著眉頭說道。
“那是一定的。咱們一路上一直沒有觸碰傷處,現在突然一復位肯定會疼一陣子的。”我見狀只好低聲安慰艾米說道,“我看這位大嬸的手法很熟練,應該是有把握的。咱們真是幸運,應該好好謝謝人家。”
“那是,一定要感謝人家的。”似水流年點頭說道。
放羊的女士這時從側屋裡拿著個盒子走了出來,出聲招呼文泰他們幾個人也進屋自己找地方坐。她從盒子中取出了一個小瓶子,倒出了一團溼泥似的藥膏敷在了艾米受傷的腳踝處。這藥膏的氣味非常地刺鼻,隱隱地還有一股臭味,像是什麼東西腐爛之後的味道。但我們幾個人都不懂醫,更不懂藥,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靜靜地看著。隨後她又拿出了一卷紗布將艾米受傷的腳踝認認真真地包裹了起來,又跑出屋找回來兩根短木片將艾米受傷的腳踝打了個夾板固定了起來。
我看得眼花繚亂不禁讚歎道:“大嬸,看您乾得很熟練啊,您是醫生嗎?”
放羊的女士看了我一眼說道:“不是。平時我們有個小傷小病的就自己這麼治治,只有生大病了才會跑醫院,我也就是跟家裡人學的。”
“真得謝謝您啦!我們這一路上急得啊,就沒遇見個能幫忙的人。多虧您懂這個,還幫她打了個夾板,這我們也能放心一點了。您怎麼稱呼啊?”似水流年說道。
“我姓張。”放羊的女士隨口說道,“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