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來不及了,眼看著這兩個木門隨傳送帶一同進入到了機器裡,結果上面的木門報廢了。
第一份工作(2)
老闆很快就知道了,他眼睛瞪得圓圓的,喘著粗氣,像頭暴怒的獅子大步地走了過來,拿起那個木門看了看後使勁地摔在地上,大聲地叫嚷起來。
姚漢開始有點不知所措,但馬上就鎮定下來: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就不幹了唄。
“I pay for the loss。 ”(我承擔損失。)姚漢平靜地對老闆說。
老闆斜了斜眼睛,停止了叫嚷。
下班回家的路上,姚漢坐在地鐵車廂裡,勞累了一天,終於可以放鬆了。他閉上眼睛想:不能總這樣混啊,應該強化英語,找專業工作,……。
二十分鐘的地鐵,姚漢竟能迷糊過去,等睜開眼時,已經坐過了三站地。
一轉眼,姚漢在木門廠幹了一個多月了,每天干著繁重的勞動,下班回到家後急忙吃口飯就去夜校學習語言。下課回來,簡單洗漱後倒頭就睡。 望著十分疲憊的丈夫,小慧意識到必須讓他辭掉工作,否則,不僅他身體垮了,語言學習也耽誤了,更別想找到專業工作了。可是,從國內帶來的錢雖然還有,但一比六的兌換比例,可以說人民幣是人民紙了,銀行賬上只出不進不行。她想去越南會館找份工作,養家餬口,把丈夫解放出來。
第二天早晨六點多鐘,小慧就來到了越南會館。沒想到已經有兩個大陸來的女移民排在了她的前面,三個人一見面就聊了起來。一個是從成都某學院計算機系畢業的蘇婉;另一個是從西安來的李菲,她是某學院的講師,是紡織專業的碩士研究生。
九點鐘會館開門了,瑪麗說今天只有兩份工作,排在第三位的小慧只好落空而回。
晚上李菲打來電話,“上午越南會館介紹的工作是在市中心的一家襪廠做質量檢查員,坐著幹活,只是車間燙尼龍襪子有點兒嗆,我有咽喉炎,受不了,恰巧剛才有個朋友給我介紹了另一個工作,你想不想頂替我去襪廠幹?”
小慧高興極了,“我當然想去,可是,我聽不懂英語怎麼辦呢?”
李菲想得很周到,“我先生明天替我去襪廠還剪刀和工卡,你和他一起去吧,他可以給你當翻譯。”
小慧非常感激,“我真是遇到了貴人相助,謝謝你和你先生”。
這天,在李菲丈夫張松的幫助下,小慧順利地辦好了進廠手續。
一個黑女人帶她來到了二樓的大車間。這個車間分成了三部分:一進門是一個又長又寬的大臺子,四周站滿了工人,有的在貼標籤,有的在裝塑膠袋,也有的往紙箱裡裝包裝好的襪子,很顯然這是包裝車間;第二部分是一排特大的爐子,小慧想起了李菲的話,猜想這一定是熨燙襪子的爐子了;第三部分在車間的最裡面,那裡擺著近二十排用木板搭成的大臺子,每個臺前都有一個工人,有的坐著,有的站著,其中有七、八個華人,她們飛快地把襪子翻來翻去,認真地查詢著什麼,大概這就是李菲所說的檢查襪子吧?
那個黑女人走到第一排停下來,對一個瘦瘦的、臉上突出了一雙大眼睛的、個子不高的黑女人喊了一聲“珍妮”,然後指著小慧說了句什麼。小慧聽不明白,但她想一定是讓這個“珍妮”當她的師傅。她禮貌地衝“師傅”微笑著。“師傅”不但不笑反而白了她一眼,同時遞給她一隻襪子。“師傅”一邊麻利地幹著活,一邊說著什麼,小慧聽不懂,只能仔細模仿她的動作。
突然“師傅”衝小慧大吼了起來,同時怒目圓睜地看著她,小慧茫然不知所措,她想說她不知道,但一著急說成了“I no ……” “師傅” 聽成了“I know……。(我知道……。)”
第一份工作(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