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活兒忙時,四腳朝天,管工還不停地吆喝,難受!不忙時,有時找不到活兒幹,心裡沒底,難熬!
有一次,姚漢一人到冷庫去取原料。出門時,本可以在裡面就能開啟的冷庫門卻怎麼也打不開了。上身只穿一件半截袖T恤的他嚇壞了,頭髮都豎了起來,手腳也有些發麻,血液似乎要凝固了,平生第一次體驗到了人在危急時刻求生的渴望。他使勁地用手砸著門,聲嘶力竭地喊著。十分慶幸的是,這時剛好有一個人路過冷庫門口,聽到了姚漢的砸門聲。經檢查,是冷庫門出現了故障。萬一當時沒人聽見他的喊聲,他可能就會和那些凍肉毫無區別了。多少年後,每當姚漢想到這件事時,都心有餘悸。
晚上十一點鐘一過,就開始為下班做準備了。PIZZA部分經常有大量的半成品的PIZZA(比薩)剩下。姚漢就按照規定,把這些已經放在烤盤裡的麵糰,當作垃圾扔掉。裝滿面團的袋子經常有幾十磅重。其實,這些半成品PIZZA都是晚上製作的。姚漢從小生長在中國農村,小時候家裡很窮,只有在過春節時才能吃上一兩頓白麵,有時即便是窩頭,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他深切地體會到糧食來之不易。現在,世界上還有許多地方缺少食物,有很多人在捱餓。眼前的浪費令姚漢十分痛惜:多好的糧食啊!就這樣被資本家白白地扔掉了。不過,換個角度想:老闆這麼做也是怕半成品PIZZA過夜變質,這也是顧客利益至上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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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克的家庭危機(1)
自從蘇婉找到工作後,很少和小慧聯絡了。小慧也沒有見到南克帶著孩子出去遛彎兒。
八月底的一個週末的晚上,小慧和姚漢準備去散步,剛一出門就看見蘇婉化著濃妝,穿著一件坦胸露背的淡粉色的吊帶背心,下身是一件黑色的超短裙,正從家裡出來。小慧親切地和她打招呼,“工作怎麼樣?怎麼看不見南克和孩子呢?”
“南克和孩子回國了,我還有事兒,改日再聊。”說完,蘇婉就匆忙走了。
姚漢挽著小慧的胳膊邊走邊說:“這段時間沒聽見她哈哈的笑聲都有點不習慣了,她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小慧點了點頭,“嗯,看她穿的衣服多開放呀,一看就是在加拿大買的,中國的衣服哪有這麼又透又露的。這麼晚了她去哪兒呀?是不是還在上夜校充電?不對呀,上夜校怎麼這身打扮?”
姚漢看了小慧一眼,“好了,你能不能少操點心?還是多關心關心咱們未來的寶貝兒吧。”
一天下午,小慧和劉蘇從“婦女中心”回來,走到她們所住的公寓門口時,看見樓前停著一輛寬大豪華的寶馬車。小慧對劉蘇說:“這裡住的多數是窮人,有車的很少,即使有車也是二手車,今天一定是有貴客來訪。”
說著話,小慧和劉蘇已經來到了三樓,看到一個胖胖的西人男子手捧著鮮花,在檢視著門牌號,見到小慧和劉蘇就問:“Excuse me; …… ? ”(勞駕,你們認識珍妮。蘇嗎?)
小慧知道蘇婉的英文名叫珍妮,她告訴了劉蘇,劉蘇用英語告訴了那胖男人:哪個是蘇婉的家。
說話間,蘇婉在家裡好像聽到了樓道里的對話聲,開啟了家門,胖男人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去。在蘇婉關門的一剎那,小慧依稀看見胖男人迫不及待地和蘇婉擁抱在了一起。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訝世界變化得如此之快:蘇婉上班不過才幾個月,怎麼會和洋男人打得如此火熱。
又是一個週末,晚上六點半左右,小慧夫婦倆吃完晚飯想出去散步,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蘇婉的喊聲,還夾雜著孩子的哭聲,“這麼晚了,孩子還沒吃飯,一定是你做的飯孩子不喜歡吃。你一個大閒人連一個孩子都侍候不好,還能幹什麼?等我下班回來再做飯